嘿,古言迷们集合啦!这次挖到的宝,简直是穿越时光的绝美邂逅,让人一读就停不下来,简直是太上头了!那细腻入微的笔触,仿佛能勾勒出千年前的烟雨江南,每一幕都美得让人心颤。剧情跌宕起伏,环环相扣,让人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泪湿衣襟。角色鲜活,爱恨交织,仿佛他们就活在你的世界里,陪你走过那段传奇。相信我,这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一场灵魂的盛宴,不看?你真的会后悔错过这场古言盛宴的!
第1章重返长安,巧遇安王
长安白日照春空,绿杨结烟垂袅风。春光明媚,微风习习,轻柔地爱抚着整座长安城。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冲击着那鳞次栉比的酒楼府苑。
此时,一位公子正独自屹立在高耸的屋檐上,好一个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他剑眉紧锁,一双星目扫视着街上拥挤的人群,似天上的雄鹰寻找着猎物。他的头发随意的用丝带半绑半散着,发丝随着风儿在他肩头跳跃着,身上银灰色的宽大的长袍也随之舞动起来。腰间斜挂着一柄佩剑,墨绿色的剑鞘上零星的点缀着几颗红宝石,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终于,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松开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抬起手来,将一支修长的金箫横放唇边,然后朱唇微启,箫声悠扬。
他叫李殷,这个名字是仙儿给她取的,仙儿喜欢这样叫他,他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他的原则只有一个,凡事仙儿高兴就好,仙儿高兴,他便无比满足。
顺着李殷的眼光望去,远处正走过来三个人:
中间贵公子模样打扮的人正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安王李旭。
貌如潘安,冠若宋玉,京城中凡是见过他的少女都爱这样形容他,他今日身着便服,然而这依然无法掩饰他身上的贵族气息。
安王今年二十岁,不,准确的说是二十岁还差五天,因为五天后便是他弱冠之年的成人礼。
安王右边跟着的是他的贴身护卫萧飒,也是英气逼人,此人平时为人冷淡,让人很难亲近。他已做了五年安王的贴身护卫,但保护安王微服出宫闲逛却是第一次。
他貌似有些紧张,毕竟这里不是宫中,虽说早已派出数百名大内侍卫乔装打扮后混在了人群中,但谁能保证会不会出什么纰漏了?
他左手紧握剑鞘右手轻叉腰前,如果有人胆敢欲行不轨的话,他是会随时准备拼命的。
“好热闹啊!”安王很少出宫,见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新奇。
“目前正是科考时期,来京的书生也多,听说客栈都人满为患了。”萧飒说道,面无表情。
“哎!考完了不知又能有多少才子留在长安。”安王叹了口气。
箫声!
萧飒耳朵一紧,伸手拦住安王:“郎君,你不是问我这两天给你带的红豆糕在哪儿买的吗?就在前面不远处的玉糕坊,郎君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安王一听,如玉般光洁的俊脸上荡漾出花般的笑容,脚下更是健步如飞。
“郎君,您慢点儿,别摔着!”左边的太监小夏子扯着公鸭嗓门焦急的喊道。
玉糕坊在京城中也算是个体面的铺子,里面各色糕点果脯应有尽有,在柜台上陈列开来,特别诱人。
掌柜的坐在柜前,慢慢翻着账本,时不时拨一下算盘,还不忘抬头看看店里的客人。
此时已近晌午,客人不多,准确的说,就一个。
一个年轻的姑娘,独自在店里转悠着,她一手拖着下颌,另只手握着一张胡麻饼,正仔细欣赏着柜台的商品,连饼子都忘记吃了。
她上身着一件姜黄色的短衫,短衫下接着枣红色的布裙,乌黑的秀发简单的在头顶挽了个髻,一根银钗斜插着,厚厚的斜刘海儿垂在右边的额头上,似乎在遮盖着什么,一张鹅蛋脸由于缺乏保养显得皮肤有些粗糙,但依然十分耐看,尤其是那一双柳叶眉下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特别吸引人。
之所以说她在欣赏而不是在挑选商品,因为她根本就买不起,这一点自打她踏进门来掌柜的就知道了,在京城这几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掌柜的忙着自己的事,不去理她,只要她不乱动店里的东西,看够了自然就走了。
“掌柜的,可有红豆糕?”
掌柜的抬头一看,只见是位英俊的公子哥,着一身蓝色丝质长衫,腰间的玉佩更是价值不菲,正在两人拥护下跨进店来。
“有的有的,放在那边哩!”掌柜的赶紧起身,正欲上前带路,却见那位红裙姑娘刚好挡在了红豆糕前,顿时心中不悦。
安王倒没觉察到掌柜的表情,兴奋地朝掌柜的手指的方向走去,谁知一时着急,竟绊在萧飒的脚上,顿时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啊!”安王一声惊呼。
萧飒正环视着店内的陈设,似乎没料到安王连走个路都要救驾,一时竟愣住了。
倒是前面的红裙姑娘转过身来,就见一位俊美的男子朝自己扑倒过来,顿时花容失色,本欲伸手去扶,可一个弱女子哪有这般力气,连带着自己也被安王扑倒下去。
安王惊慌失色地看着与自己同样表情的姑娘,眼见自己的脸离那姑娘越来越近,自己的唇马上就要贴上那姑娘的红唇,赶紧闭上了双眼。
好香!
安王微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咬在胡麻饼上,不禁稍稍松了口气。此时,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姑娘还是惊魂未定。
“郎君,没事儿吧?”小夏子快步上前,将安王扶了起来。
“娘子没事儿吧?一时唐突,还望娘子见谅!”安王赶紧拱手行礼,倒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
“无妨!”红裙姑娘也已爬了起来,两眼却望向自己手中的胡麻饼,那香脆的饼子上两道牙印清晰可见。
“送给郎君了!”红裙姑娘微微一笑,早已恢复了镇定,将手中的胡麻饼递给安王。
“多少钱?”安王接过饼子,朝小夏子使了个眼色,小夏子赶紧掏出钱袋。
“哼,我杨莲像是差钱的人吗?一张饼子还是请的起的!”红裙姑娘轻蔑地说道,一转身,三步并两步地跑出店去。
“真好吃!”安王早已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留香,他抹去嘴边的芝麻,满足的一笑,这位姑娘倒是豪迈,倒像个男子,那口气简直……
“什么?杨莲?”
突然,安王一把抓过萧飒:“你听到没?她刚才说,她叫杨莲,她……她是莲儿!”
不等萧飒答话,安王飞快地冲出门去,小夏子也跟着跑出来,就像安王的影子似的。
然而,那叫杨莲的姑娘,早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郎君,红豆糕已经买好了。”萧飒赶上安王,晃了晃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旁边的小夏子。
然而,安王的心思已早不在这糕点上了。
“她真的是莲儿,我能感觉到,是她!”安王目光仍在人流中搜寻着,表情焦虑。
“郎君放心,在这长安城内找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萧飒明白安王的意思,慢慢地说道:“今日已经逛了很久了,该回去了!”说完朝小夏子使了个眼色。
安王也看了一眼小夏子,又看了看手里的饼子,知道这事有人管了,也就不再说话,随萧飒向皇宫而去。
杨莲刚转进一条小巷就被两人拦住了去路,回过身来后面也围上来两个人。
“你们要干什么?”杨莲紧张的问,这架势让人有些害怕。
“小娘子别紧张,你的福气到了!”小夏子走上前来轻轻一拍手,一顶轿子停在了面前。
“请小娘子去个地方!”小夏子说着亮出手上的牌子。
杨莲看了一眼那牌子,顿时放下戒备,从容地用手挑开轿帘,坐了进去。
“起轿!”小夏子一挥手,那轿子便移动起来,直奔皇宫而去。
李殷放下唇边的金箫,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然而那笑容转瞬即逝,双眉又紧锁在一起,那眼睛久久望着轿子远去的方向,连眼神也迷茫了。
第2章杨莲进宫,故人相认
安王的书房宽敞明亮,充满着一股宁静风雅的墨香气。杨莲已等候在此,一袭拖地白纱裙,内衬淡粉色锦缎诃子,原本粗糙的脸庞已擦上了厚厚的香粉,被口脂晕染的双唇如红葡萄般无比诱人,乌黑的秀发精致的盘了起来,只留一片厚厚的斜刘海儿遮在右边的额头上,高耸的发髻上别着一朵大大的粉色牡丹花,显得清新典雅美丽至极。
“这身衣裳很漂亮!”
杨莲回头,见花无忌正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他的头发随意的用丝带半绑半散着,发丝披在肩上,还是穿着那身淡青色的薄纱,使得他的肌肤若隐若现,他手持羽扇不停地摇着,好像一停下来就会热死似的。
“这是皇宫,你也敢来?”杨莲瞪了他一眼。
“你想我,我便来了,哪管这是什么地方。”
“就只衣裳漂亮,人就不漂亮?”杨莲抬抬衣袖,盯着花无忌问道。
“人?”花无忌再次打量一下杨莲:“也还行!不过这是皇宫,美女如云。鹤立鸡群固然出众,但屹立在一群凤凰中也就难免黯然失色了。”
他抬头看向杨莲,见她似乎不太高兴,又补充道:“呃,其实,也还不错啦,平时看你不施粉黛,肤色看起来要老上五六岁,今儿擦了粉,满脸红晕,似乎嫩了点儿,你还是挺耐看的!只是……”他眼光下移,停在了杨莲半露的酥胸上:“你把胸挤成这样,不难受吗?”
“不难受!”杨莲白了他一眼,两手把胸往上再托了托,原本傲人的胸脯显得更加挺拔。
花无忌愣住了,一时无语。
杨莲不再理他,信手拿起书案上的书——《太白诗集》,没想到五年来,李白又作了这么多新诗。杨莲满心欢喜地翻阅着,好诗配好字,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第一次认识李白是在沉香亭,那日也是春季,圣人新作了曲,姑姑新编了舞,唯独差人填词。圣人派高力士去请李白,谁知李白喝的酩酊大醉,竟抗旨不来,还是高力士买了好几坛美酒才把他骗进宫。李白看着满园春色,晕晕乎乎的以为到了瑶池仙境,把姑姑当成了瑶池仙子,还说李旭和自己是金童玉女,然后便吟出了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从那次起,杨莲便喜欢上了李白,准确的说,是她仰慕他的才华,凡是他的诗都会拜读。安王的字写得漂亮,一有李白的新作,便会帮她抄录下来。这五年来,虽然她不在宫中,他却依然在抄着诗,还制成了厚厚的一本《太白诗集》,这让杨莲有些感动。
“莲儿?”安王不知何时已进了书房,正呆呆地看着杨莲。他已换了身紫色的上好丝绸长袍,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与腰间的玉带交相辉映,玉带上面悬挂的玉佩更是光彩夺目。
“杨莲见过安王殿下!”杨莲赶紧放下手中的书,上前屈膝行礼。
“莲儿,真的是你!”安王扶起杨莲,激动不已:“你回来啦?这五年你去哪儿了?”不及杨莲答话,安王伸手将杨莲双肩一搂,就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是我,我回来了。”杨莲说完这句,便沉默不语,就这么任由安王抱着,也不迎合,也不拒绝。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安王哽咽道,原本有着千言万语,然而一时只说的出来这一句。他咧开嘴开心的笑了,眼中却噙满了泪水,此时连他自己也迷茫了,不知道到底是喜是悲。
“安王动情了,”花无忌凑上前来对着安王观察了一会儿,又看向杨莲:“你快哭啊,哭得梨花带雨的,安王必然更加怜惜你!”
“我哭不出来!”杨莲大声说,这个花无忌一直这样不分场合的出现,让她很是苦恼。
安王被杨莲这一句吼的回过神来,赶紧松开她:“好,不哭,我们都不哭,你回来了,应该高兴才对。”他擦掉脸上的泪水,嘴角上扬,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相逢寒冬华清池,离别暖春樱桃宴。不知归期为何期,红豆相思今犹在。”杨莲轻声念道:“这首诗是你写的?”
“是。”
“呵呵,就这水平,比起李太白的诗可差远了。”
安王拿起《太白诗集》:“要论作诗,谁人能及李白,再说了,写得太深奥,怕你看不懂。”
杨莲也笑了,两人四目相对,双手紧握在一起,顿时整个书房充满了阳光。
兴庆殿中,皇上正和杨贵妃把酒言欢,面前的歌姬衣袂飘飘,美轮美奂。
皇上眯着眼将手轻轻拍在腿上,打着拍子,待得一曲作罢,回头看向贵妃:“听说旭儿出宫玩去了?”
“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他平时都待在敬玉轩,今儿个怎么突然想到出门了?”
“旭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杨贵妃回眸一笑,抬起玉臂给皇上酙上一杯酒,缓缓地说:“俗话说儿大不由娘嘛!再过几天他就是大人了,等选了妃,安王府建好,他就得独立门户了。”说完竟有几分伤感。
“圣人、贵妃娘娘,安王回来了!”一个小太监过来报信。
“哦,是吗?”
“是,安王还……”小太监停了停,不敢说下去。
“大胆,有什么直说!”高力士站在皇上身后呵斥道。
“还……还带回来……一位女子。”
“什么?”杨贵妃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有半个月就要给他选妃了,自他十八岁起身边也安排了暖床的宫女,怎么今天一出宫就自己带回来一个女子,这也太……
“旭儿给阿耶、阿娘请安。”安王兴奋的走进来:“阿耶,阿娘,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好东西。”说完一招手,小夏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跪倒在地。
“好好好。”杨贵妃笑道。
“我还带回来一个人。”安王转身,牵着杨莲走了过来。
杨莲早己认出那穿着明黄色龙袍的老者就是圣人,五年没见,他又老了许多,以前头上就是零星的几根白丝,如今发须全白了,但他仍然神清气爽,看来保养的不错。他是位慈祥的老者,至少看在姑姑的面上对自己不错,自己私下里跟他套近乎,一口一个姑父的叫着,他都不生气,还说这样更亲切。
皇上身边坐着的身着黄色纱裙的女子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她就是姑姑,姑父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姑,从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姑姑!五年了,她依然那么美,美得如落入凡尘的仙子。
皇上和杨贵妃对望一眼,没想到安王会把那名女子带到他们这儿来。
“臣女杨莲给姑父、姑姑请安!”杨莲屈膝行礼,泪水已夺目而出。
“她是莲儿啊!阿娘不认得啦?五年了,她终于回来了!”安王见他们还愣着,赶紧拉起杨莲,再次伤心起来。
“莲儿,”杨贵妃突然想了起来:“莫不是我堂兄家五年前失踪的莲儿?”
“姑姑,是我。”杨莲已飞奔过去,抓住了杨贵妃的衣袖,喜极而泣,说不出话来。
杨贵妃双手捧住杨莲的脸颊,玉指挑开她右额上的刘海儿,一块铜钱大的疤痕赫然在目,这个疤做不了假,她真的是莲儿。
“我的儿,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杨贵妃一把抱住杨莲,失声痛哭起来,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凝脂般美貌的脸庞滑落下来,恰似春日带雨的梨花。
皇上见杨贵妃难过,早已撤退了歌姬:“杨国忠呢?快宣他进宫!”
“儿已命人传去了!”安王哽咽道。
第3章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黑影儿闯进府来,中了父亲的机关,本可被活捉的,谁知那贼人却劫持了我逃出府去,走出好远才放了我。我一个人慌乱地朝回跑,天黑却迷了路,一不留神掉进了河道里,也不知顺着河漂了多远,等我醒来已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是养父母救了我,我病了半个多月,也是他们一直照顾着我。他们本来有个女儿的,跟我一般大,可是却病死了,他们便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我于心不忍,也是为了报恩,便一直留在他们身边。
半年前养父病逝,一个月前养母也没了,我处理完一切事情,这才起身回京。其实,我到长安已有三日了,去了杨府,门口的仆人不认得我,根本进不去,我便每天在街上闲逛,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安王……”
杨莲依偎在杨贵妃怀中,楚楚可怜,慢慢讲着她这五年来的遭遇。
“圣人,卫国公求见!”
“快让他进来!”
“臣杨国忠见过圣人、贵妃娘娘,”杨国忠抬头一看,安王也在,赶紧又道:“见过安王殿下!不知圣人唤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父亲!”不及杨国忠说完,杨莲已扑上前去,紧紧搂着杨国忠的脖子泣不成声:“我是莲儿啊!父亲……我回来了!”
杨国忠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出,原本蜡黄的脸变得苍白,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堂妹。
杨贵妃微微点点头,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已经帮你证实了,她就是你的女儿,杨莲,哈哈,是安王找到的,你要好好谢安王!”皇上说道。
一起在宫中用过了晚膳,夜幕也已降临。辘辘的马车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和着周边数百名护卫的脚步声,震撼着那光滑的青石板路面。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马车内,两人沉默不语,让人很难看出这是一对父女。
“快点!”杨国忠催促道,平时这路貌似没这么长,此刻怎么走了这许久,他偷偷看了一眼对面这个突然回来的女儿,心中忐忑不安。
“是的,相公!”车夫答道,马车已加快了速度。
终于,马车停了。杨莲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去,面前的府邸富丽堂皇,朱红色的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卫国公府”几个大字,在灯笼的照耀下霸气庄严。
“到了。”杨国忠轻声对杨莲说,然后在众护卫的簇拥下径直走进府去。
“什么,阿郎带回来一个女人?你没看错?”江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皮肤白皙,头上的步摇晶莹耀目,满身绸缎完美的包裹着她丰满的身段,显得雍容华贵。
“是的,人已经进府了。”梧桐怯怯地说。
这让江氏很不高兴,虽知道杨国忠好色成性,可这么明目张胆的带女人回府,也太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了,可是她又无可奈何。
身边的杨兰看看母亲,想安慰几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个小丫头低头进来,对梧桐耳语了几句,梧桐瞬间脸色都变了:“娘子,您猜相公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谁?”江氏看向梧桐,厉声道,她可没这个心情去猜。
“杨莲!”梧桐说出这两个字来便不敢抬头了,作为江氏的贴身丫鬟,她知道母女两人的脾气和手段。
“什么?”江氏母女两个异口同声。
“怎么可能,那个小贱人都失踪五年了,怎么还没死?居然这个时候回来了!”杨兰看看梧桐,又望向自己的母亲,清秀的脸蛋因为生气变得通红。
“娘子,十三娘求见!”门口一个小丫头轻声道。
“阿娘!”不等江氏开口,杨莲已冲过门口的丫头们跑进房来,一把抱住江氏的腿大哭起来:“阿娘,莲儿回来了,莲儿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您,今日总算见着您了。阿娘!”
江氏被这突然的一抱吓坏了,赶紧拉起面前的女子,想分开她,可杨莲紧抓着她的衣袖正哭得动情,竟一时摆脱不了。
江氏看向那张淌满泪珠的脸,这一看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你,你……”她捂住嘴,轻咳一声,让自己镇定起来:“真的是莲儿,我的乖女儿,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我和你父亲派人到处找你,一直都没有你的音讯,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阿娘一直都在想你,做梦都想,天可怜见,你总算回来了!……”
她也悲痛地喊道,说着说着自己都感觉表现的太假了,于是说不下去了,使劲挤了挤眼泪,终究没成功。她缓缓地抬起衣袖遮在脸前,假装拭着泪水,掩饰着满脸的慌乱。
“姐姐!”旁边的杨兰激动又悲痛地喊道。
杨莲分开江氏,看向旁边那位美丽的女子,这少女十六七岁年纪,一张俊俏的鹅蛋脸,两颊晕红,眉目如画,秀发乌黑,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一身黄色绸质长裙更是显得飘飘欲仙。
“你是兰妹妹?”杨莲悲喜交加。
江氏伸来双臂,将两个女儿拥抱在怀里,母女三人哭哭笑笑好不热闹。
不知情的丫头们默默地立在房内不敢出声,生怕干扰到主子们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梧桐冷眼旁观着这一出悲情的画面,五年了,这个杨莲这时候回来,是何目的?
“奴婢姹紫,她叫嫣红,今后由我们两个伺候娘子,今日娘子回来的急,先收拾了这间屋子娘子住着,等娘子的闺房收拾好了再搬过去。”一个小丫头轻声说道,和旁边的丫头一起向杨莲行了个礼。
“这两个丫头虽是江氏派来伺候你的,实则是监视你罢了。”花无忌不停摇着羽扇。
“姹紫嫣红,好名字!”杨莲望向两个伶俐的丫头:“我累了,要睡了,你们下去吧!”
“是。”姹紫嫣红退出房去,拉上房门。
“哼!”杨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步很顺利,好戏才刚刚开始!”花无忌看向杨莲:“早些歇息吧!”
杨莲躺在床上,可是睡意全无。杨府的夜格外黑,格外静,让人好似悬浮在浩瀚无垠的星空中,漂泊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江氏母女,梧桐望向夫人:“时候不早了,娘子和十四娘早些歇息吧。”
“阿娘,她真的是那个小贱人吗?”杨兰似乎还有些怀疑。
“是的,没错!”江氏叹了口气:“她跟当年城南外桃花坳的那个狐狸精长得多像啊!”
“娘子,您说她会不会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她那时还小,怎么可能知道!”
“那个厨娘会不会多嘴?”梧桐担心地问道:“她虽是后厨洗碗的婆子,可也是杨莲的奶娘,杨莲在她家住了一年多,还经常去她家玩……”
“知道了又怎样?那狐狸精是得瘟疫死的,你只是让人送去了一些疫症病人用过的衣物罢了,与我何干?”江氏瞪着梧桐,满脸奸笑。
梧桐惊恐地低下头,不敢言语。
“阿娘,她如果不知情,那就不是回来报仇的。但她一定是回来参加选妃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巧。”杨兰担心的就是这个。
这次安王选妃,早已公告天下,说了是公平竞选,实际只是堵天下人之口罢了,聪明点的人都知道,最终安王妃的人选只有两个,一个是御史魏方进的侄女黄媛,另一个就是杨国忠家的千金,也就是她,杨兰。而她的胜算要更大些,因为有杨贵妃在,怎会让杨家输。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杨莲却突然回来了,她自七岁多就和安王交好,直到五年前失踪,和安王一直青梅竹马。想到这,杨兰很生气,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皇子能被杨贵妃看上,之后又得圣人欢喜。
第4章姐妹情深,甘为棋子
清晨,柔和的阳光洒满庭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绿植巧妙的点缀其中,更有灵巧的鸟儿立于枝头轻唱,让人无比惬意。
铜镜前,姹紫帮杨莲梳妆着,嫣红捧着几件衣裙过来:“娘子今日想穿哪件?”
杨莲看去,不免微微一笑:“我昨日从宫中穿回来的衣裳哩?”
“回娘子,已经洗了。”
“哦。”杨莲翻看着那几件布裙,那面料款式跟姹紫嫣红身上穿的还挺像,仔细一摸,好像还不如她们身上的料子光滑。
“随便吧,我一向对穿着方面没什么讲究。”
杨莲说的倒是实话,虽说是杨府的小姐,和杨兰是孪生姐妹,可这两姐妹的待遇可谓是天壤之别:杨兰自小锦衣玉食,而杨莲却整日搞得像个丫鬟一样,唯一的两件新衣裳只在进宫出门才有得穿。好在她也不讲究,还挺乐呵,整日像个假小子似的,经常将府上闹得鸡飞狗跳,要不是她奶娘吴娘子宠着,杨国忠和杨贵妃护着,估计早让江氏教训的一命呜呼了吧。
杨莲已梳妆打扮好了,由姹紫嫣红带着在花园逛着,远看就像三个丫鬟在偷闲。可是近看却很容易辨出来她绝不是个丫鬟,她身上的气质不凡,那骄傲的眼神充满自信,与众不同!
“哟,是姐姐啊!”杨兰颇为惊讶地将杨莲上下打量一番:“姐姐怎么穿成这样?你们在哪儿找的衣裳?”
“没来得及给娘子购置新衣,先拿了些闲置的衣裳娘子穿着。”姹紫说道,强忍住笑。
“这件裙子不是上个月死的萍儿穿过的吗?”杨兰旁边的春桃说。
“是的,萍儿是得肺痨死的,她的衣裳怎么还留着啊?不会传染吧?”春杏也悠悠地说道。
“啊?姐姐快脱了,”杨兰一听急了:“我还有些衣裳,先借姐姐穿。”
“不用,我身体强着哩!”杨莲说着往杨兰身上蹭了蹭:“走,妹妹陪我逛逛,五年了,我感觉这府上好多地方都变了。”
两姐妹手牵手边走边看。
“妹妹,你看,我记得这里以前有个亭子,十二岁那年你在这里练琴,我不小心踢球撞到了你的琴上,阿娘偏说我故意打扰你,罚我面壁思过了一整天。”
杨兰尴尬的笑笑。
“还有这里,”杨莲又指着前面的假山说:“这假山我还记得,十岁那年我们俩爬上去抓蝴蝶,结果你不小心摔了下来,还偏说是我推的,我的屁股都被阿娘打开花了,好几天都不敢坐。”
杨兰听着,脸微微一红:“那时候还小,真是不懂事。”
“还有这里,以前还有个秋千架子,七岁那年,我在上面荡秋千,你也想玩,我还没玩好,偏不让,你就喊了几个奴婢,硬生生地把我从秋千上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刚好我的头撞到了石头尖上,流了好多血,还昏迷了好几天哩!”杨莲说着,掀开右额头上的刘海儿:“你看,十年了,还有这么大一块疤哩!”
杨兰看去,见那道疤确实丑陋无比,不禁有些开心,这疤要是伤到脸上就更好了,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姐姐,你怎么连这都记着,还在记妹妹的仇吗?”说完嘟起嘴巴,好像自己吃了亏似的。
“哪有,只是想到些以前的事,说说罢了!”杨莲轻轻用手点点杨兰的面颊,笑着说。
“好了,姐姐,我还要去练书法,就不陪你了。”
“好。”杨莲微微一笑。
杨兰偷偷朝姹紫嫣红使了个眼色,带着春桃春杏走了。
“这个杨兰很漂亮,但不足为惧,她不是你的对手!”花无忌说。
杨莲狡黠的一笑:“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她是我的帮手!”
“呵呵,你的厉害之处,就是让一切人都能为你所用。”
“过奖!”杨莲得意的笑道。
“娘子说什么?”嫣红隐隐听到杨莲在嘀咕着什么,赶紧上前问道。
“没事,”杨莲看了一眼面前的花无忌,又看着嫣红说:“我父亲何时回来?”
“这个时辰应该快了。”
杨府的花园里千娇百态,各色花儿早被春风唤醒,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全开了。杨莲伸手采下一朵,放在鼻子前嗅着,花气袭人,让自己也清醒了不少。
“相公。”府上的奴婢招呼道。
杨莲寻声望去,只见杨国忠正大摇大摆地走进府来,身着紫袍,腰间的金鱼袋随着步伐欢快的跳跃着。
杨莲迎了上去,欠身行礼,唤道:“父亲。”
“哦,莲儿啊,昨夜睡得可好?还住的习惯吗?”
“多谢父亲关心,莲儿一切都好。”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你阿娘说!”
杨莲轻轻摇摇头:“跟阿娘说不管用,有些事得跟父亲谈谈!”
“谈什么?”杨国忠笑道:“我还有事。”说完转身便走。
“下棋!”
杨国忠一愣,挥手让姹紫嫣红退下:“下棋?莲儿什么意思?”
杨莲笑笑:“我想当安王妃!”
“哦?”杨国忠虽已料到杨莲的企图,可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倒还是出人意料,正琢磨着她的目的,就见一个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相公,安王请十三娘进宫。”小厮禀告。
“告诉安王,我昨夜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日不便去。”杨莲不屑地说。
“这?”小厮看看杨莲,又看向杨国忠,不知如何是好。
“按十三娘的话回吧!”杨国忠看了一眼杨莲,朝小厮一挥手。
见小厮退下了,杨莲盯着杨国忠的眼睛阴冷地笑道:“父亲精心培养了我十多年,难道就因为我失踪了五年就要放弃我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吗?我才是父亲需要的人,杨兰,她不行!”
“莲儿这是何意啊?”杨国忠瞪着犀利的小眼睛看向杨莲,撸撸山羊胡,满脸疑惑。
“这老狐狸,到现在还在装呢。”花无忌摇摇头,一脸鄙视。
杨莲浅浅一笑:“父亲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里又没外人。当年姑姑不也正是如我一样吗?父亲把她嫁了寿王,获得了高官厚禄,后来见圣人喜欢,又想办法把她变成了杨太真,然后成了杨贵妃。父亲便因此成了大唐宰相,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好不威风。
然而父亲只是她堂兄,也就是个国舅罢了。如今圣人老了,圣人一旦仙逝,贵妃也就不在了,父亲的地位自然也将不保。姑姑被当棋子用了两次,早已没了价值,父亲难道就没想过换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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