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魔幻的事情，莫过于陪朋友看车，上一秒还在问界M9的后排彩电冰箱大沙发里思考人生，下一秒就踏进了宝马4S店，销售指着一台X5说，哥，这玩意儿现在落地不到六十万。
我当时就一个趔趄，感觉太阳穴被人用冰锥狠狠来了一下。不到六十万的X5？这价格，放在三年前，你只能买到宝马的精神，现在你能直接买到宝马的肉身。这已经不是降价了，这是旧日神明下凡渡劫，而且看起来快被天雷劈出舍利子了。
讲真，现在的汽车市场，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黑暗森林大逃杀。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秉持着一个核心原则：我活不好，你也别想过。如果说之前小米SU7是把饭桌上的蛋糕端走了，那问界和理想这些六座大怪物，就是连桌子带蜡烛，甚至连餐厅老板娘的私房钱都没放过。宝马搞出这个价格，本质上就是一种心态爆炸后的自爆行为，一种“不装了，摊牌了，我不过了，大家一起死”的闪电战。
你以为宝马亏了吗？并没有。它一个月还能卖四千多台。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绝对的价格面前，信仰有时候也需要掂量一下。但这种胜利是惨胜，是饮鸩止渴。因为新势力打过来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维度的战争。
他们跟你聊什么底盘调校、人车合一？不，他们不聊这个。他们直接把一个IMAX影院、一个带轮子的起居室、一个会自己走的神庙糊你脸上。宝马说，我的发动机后段加速依然浑厚。新势力说，是是是，但我的电动机零百加速能把你的腰椎干错位，顺便在后排给你放个《道诡异仙》让你冷静一下。你说你高速120之后还有劲，人家直接问你，哥，你那套车机导航是不是还停留在诺基亚时代？导航全靠吼，路线全靠猜？
这简直是把巴伐利亚发动机厂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我作为一个中年人，是真实拥有过宝马的。我懂那种所谓的“指哪打哪”，那种过弯的支撑性。但我也深刻地明白，这种东西正在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为什么？因为我们99%的驾驶场景，不是在跑山，不是在下赛道，我们是在拥堵的城市里，在老婆孩子爸妈的注视下，像一条被生活勒住脖子的狗一样缓慢蠕动。
这时候，决定你家庭地位的，不是你的过弯极限，而是后排的屏幕够不够大，冰箱能不能冰阔乐，座椅按摩能不能让你那刚开完会的老腰稍微缓口气。所以，当新势力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塞给你的时候，你所谓的操控，在现实面前，就是个屁。
自动驾驶的终极奥义不在于特斯拉，而在于中国的老头乐。只要大爷躺得快，摄像头再多、雷达再牛，责任都直接定给对方了。同理，豪华车的终极奥义，不在于机械素质，而在于它能不能成为一个让你暂时逃离现实的“任意门”。从这个角度看，宝马X5的后排，简直就是上个世纪的古董。一排硬邦邦的按键，仿佛在嘲笑你对现代科技一无所知。
更典中典的是，为了降价，宝马开始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疯狂压缩。真皮座椅？对不起，选配。以前买宝马是身份的象征，是咬着牙上的杠杆。现在你花六十万买个丐版X5，跟你邻居五十万的问界M9停在一起，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人家车里开着KTV，你车里只有发动机的咆哮。人家在讨论带孩子去哪露营，你在研究明年这车的保值率会不会直接崩到脚脖子。坏了菜了，B格没了。
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把车圈比作修仙大战，可能有点用力过猛。但你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渡劫吗？渡过去了，就是“旧神不死，只是换个活法”，渡不过去，就直接“道消身殒，化为飞灰”。
当然，奔驰宝马这种品牌，自带一层玄学光环。它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个标本身。会买这个价位X5的人，和会买M9的人，他们的决策逻辑完全不同。前者是一种惯性，一种信仰的维护，一种“我不管，蓝天白云就是牛逼”的执念。这种爱真的很特别，你爱过一个品牌的时候，你就懂了。它就像一层金钟罩铁布衫，能抵御一切性价比的攻击。但能过，就是能过。
讲真，我最近看牙医花的钱，都够给M9选个好轮毂了，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魔幻。
所以4S店经理说的也没错，他们现在就是分裂。一边用X5这种走量车，含着泪保住基本盘；另一边用XM那种几百万的“压缩毛巾”，去收割那些最虔诚的信徒。但问题是，年轻人不吃这一套了。他们看蔚来看小鹏，就像我们当年看BBA。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图腾。
所以别问现在买宝马划不划算了。在旧时代的逻辑里，用六十万不到买一台X5，简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但在新时代的规则里，你这是花六十万买了一张过去的船票，想登上未来的船。就问你怕不怕？这个价格窗口，就是宝马这些旧日神明最后的倔强，也是最后的悲鸣。他们在大声嘶吼：我还能打！我还能打！我还能打！
但时代的洪流只会冷冷地回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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