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考试车的座舱内弥漫着一股汗水和电路板的气味。
灯光按钮静静地躺在驾驶台上,像一颗等待拆弹的定时炸弹。
李佳琦右手刚搭上方向盘,还未点火,监考官一句“灯光模拟开始”,空气瞬间被拉紧。
第一道指令,“请开启远光灯”,他的手指下意识一拨,是近光。
监考官面无表情,分数板上悄然记下一个红点。
第二次机会来的比想象中更快,灯光又错,车还没发动,考试就这样终结了。
此情此景,假如你是车上的李佳琦,会不会也有点怀疑:世界上哪有这么难的考试?
灯光开关被反复模拟过三次,每次满分,一到实战就“熄火”。
更尴尬的是,这场“失误直播”,不是在数千万粉丝面前,而是在一辆默默无闻的考试车里。
没有滤镜,没有道具,只有紧张和失落。
作为旁观者,梳理这次事件线索,并不难。
李佳琦,1992年出生,因“口红一哥”成名,直播带货、吉尼斯纪录、粉丝无数,却在驾考科目三屡屡碰壁——两次挂在灯光操作上。
此前,科目一他也不是顺利过关,第一次模拟考试只拿了11分,几番挣扎后才以92分通过。
科目一的题库全国统一,考过的人都知道,里面的陷阱足以让人怀疑人生。
至于科目三,灯光操作更像是反人类设计:记住什么时候打近光、什么时候打远光、示宽灯、雾灯,谁在现实生活中一辈子用过这么多次?
但故事的真正看点,不止是“明星翻车”,更在于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失败,如何在聚光灯下变成全民围观的事故现场。
大家看着李佳琦在社交平台自嘲“被自己蠢哭”,评论区一片“我也是”“科目三太难了吧”,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成了灯光题的受害者。
于是,问题来了:究竟是考试太难,还是人类太蠢?
还是——如我所怀疑——怕考试的不是李佳琦,而是绝大多数普通人?
理性来看,驾考的复杂性和失误率并不难理解。
心理学上有“情境压力效应”,也叫“考场效应”。
理论再熟,到了现场手一抖,脑子一片空白。
模拟考试时,没人盯着你,错了还可以重来。
正式考试,一道“灯光”关卡,背后是监考官的目光、自己的期望,以及一车裹着焦虑的空气。
更黑色的是,驾考这种小概率失误,放在名人身上,就成了“全民调侃”。
我的法医工作让人见惯生死,但每次看到社会热点,总忍不住联想到实验室里的日常。
“灯光开关”之于李佳琦,就像取证现场的某个不起眼的血迹,谁都以为自己不会出错。
可真到关键时刻,失误总是猝不及防地出现。
经验告诉我们:技术与知识并不能完全转化为临场表现,尤其是遇到“不可见的心理压力”时。
在法医行业,这叫“操作性错误”——本能和记忆之间总有一道鸿沟,哪怕你在推理时再理性,手术刀下也可能犯低级错误。
李佳琦“灯光失误”事件其实就是一次“操作性错误”。
他的职业让人以为“他什么都能Hold住”,但驾考与带货不同,这里没有口播稿,没有修图,没有提醒。
灯光开关的逻辑,跟直播间的推销流程不是一个脑回路。
更有趣的是,这场失误让无数“普通人”获得了心理慰藉:原来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人,也会在最基础的考试上摔跤。
我们对失败的容忍,往往因对象而不同。
自己考挂了,是“考试不合理”;李佳琦考挂了,是“原来你也有今天”。
如果要从专业视角进一步剖析,这样的“公共失败”还具备“锚定效应”。
一个社会名人在公共空间承认失败,会极大降低普通人对失败的羞耻感。
这是一种“心理减压阀门”,也是“团体性共情”——跟着李佳琦一起蠢哭,反而让大家都没那么怕蠢。
想当年我第一次做尸检时,手抖得像筛糠,结果是老法医拍拍我肩说:“没事,谁还没第一次呢。”这话放到李佳琦身上,应该也是同理。
当然,也不能一味“放大失败”。
驾考失误,说到底只是学习和适应过程中的正常现象。
社会对考试的关注度,有时超越了对“安全驾驶”本身的关注。
灯光题的存在,初衷是为了行车安全,现实中却常常变成“记忆力测试”或“心理素质测验”。
如果说李佳琦的失败能带来什么意义,大概就是让大家意识到:失败并不可怕,怕的是把失败当成终点。
有时候,职业习惯会让我忍不住想,如果世上有一门“失败学”,我们都应该是它的研究生。
失败既可以是笑料,也可以是财富,唯一不能做的,是假装它不存在。
毕竟,世界上没有哪个按钮,是永远不会按错的。
当然,李佳琦会不会第三次还挂在灯光上,这谁也说不准。
如果我是他,可能会在考试前偷偷写个“近光远光口诀”贴在手心,或者干脆请道士烧个“灯光符”。
人类的脆弱感,总是在这种小小的关口暴露无遗。
最后,问题留给你:在全民高压的考试体系下,我们到底是在学会“安全驾驶”,还是在学会“怎么应对失败”?
当名人的小失误变成大众慰藉,我们是不是也在某种程度上,把“失败”这门课交给了社会来补习?
你又有没有在某个陌生的考场,和李佳琦一样,和自己“蠢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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