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当天,老婆刷爆我的卡,给初恋买新车,我:那是女儿的救命钱

618当天,老婆刷爆我的卡,给初恋买新车,我:那是女儿的救命钱-有驾

就在那个全民狂欢的618购物节,俺家那位竟然把闺女的救命稻草——那笔钱,全给花光了,就为了给她那啥初恋情人弄辆新车。

618日,老婆在网上狂刷亲密付,给刚回国的旧情人买了辆跑车。

她却没意识到,那卡里存的是我女儿的救命钱。

我苦苦哀求医院,他们答应先给我女儿治疗,但终究是太迟了。

那晚,老婆更新了朋友圈。

“被宠爱的感觉真棒,这么多年,我也想为自己活一回。”

配图是豪华酒店的大床房和满地的礼物。

我心如刀割,推着女儿的遗体走进了停尸房。

我抱着女儿的遗体,直到她化为灰烬,老婆陈如烟始终没接我的电话。

一小时后,女儿成了一盒白灰。

我抱着女儿的骨灰,失魂落魄地往家走。

路上,我拉黑了陈如烟的所有联系方式,彻底告别了过去。

和陈如烟在一起五年,我也爱了她五年。

她对我冷淡,我以为只要我忍气吞声,这个家就能维持下去。

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半年前,女儿被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把家里的车卖了,东拼西凑,终于攒够了手术费。

但老婆陈如烟却不管不顾,618日刷爆了我的亲密付,给她的旧情人买车。

她明明知道,那可是女儿的救命钱!

我回到家,陈如烟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女儿都走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打扮。

看到我在镜子里,她吓了一跳。

“裴安,你怎么回来都不敲门,吓死我了。”

我淡淡地说:“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敲门?”

“或者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如烟立刻皱起了眉头。

“裴安,你胆子大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平静地说:“那辆车陆锦还喜欢吗?”

陈如烟眼中闪过一丝躲闪,然后语气变得强硬。

“阿锦当年跟我在一起时,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他回国了,我给他买礼物不是应该的吗?”

“他只能待三天,就要去A城总部,我也就陪他三天,你也要吃醋?”

应该?

二十多万的车说送就送,可女儿生命垂危时,她连问都不问!

我冷冷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替女儿不值。”

话音刚落,陈如烟突然站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

“裴安,你什么意思!拿女儿要挟我?”

接着,她看向我怀中:“你拿的是什么,脏兮兮的带回家来做什么!”

我淡淡地说:“你不配知道。”

陈如烟指着我的鼻子开始怒骂。

“我警告你,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家里带,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

我抚摸着女儿的骨灰盒,心中凄凉。

她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如此嫌弃。

换做以前,我可能在陈如烟发怒前的那一刻,就已经认怂了。

但女儿走了,我不会再顺着她,更不可能无底线的包容她。

“这也是我家,看不惯你可以走,陆锦不是还在等你吗?”

我的态度让陈如烟一下子火了,她猛地一拍桌子。

“裴安,别给脸不要脸,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吵架!”

“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反省,知道错了再联系我!”

说完,陈如烟一拍屁股,扭着腰肢离开了家。

她离开很久后,我也渐渐冷静下来。

奇怪的是,我竟然不觉得伤心。

此刻,我只想完成女儿生前最后的遗愿。

女儿昏迷前一刻,拉着我的手,虚弱地恳求。

“爸爸,妈妈不同意我养狗,你能帮我说服她吗?”

“我每天回家都是一个人,有了狗狗,我就不那么孤单了。”

“爸爸,万一我真的不在了,小狗也能替我陪伴你。”

“我会按时给狗狗洗澡,清理卫生的……”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原来,我亏欠了女儿这么多。

女儿曾经偷偷告诉我她的委屈,我去找过陈如烟,她却以离婚为威胁,让我不要没事找事。

如今,我能为女儿做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

巧的是,宠物店门口,我碰到了陈如烟。

她手挽着陆锦的胳膊,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他们有说有笑,倒像是真的夫妻。

“如烟,我挺喜欢狗的,不如我们买一条吧。”

陈如烟甜甜一笑:“好啊,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陪你。”

我心中愤恨,曾经女儿也提出了一样的需求,她却直截了当的警告女儿,断了这个念想。

女儿的心心念念,比不过初恋的一句喜欢。

见我迎面走来,陈如烟眉头一蹙。

“裴安,你跟踪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宠物店,自然是买狗。”

看我不冷不淡,陈如烟不自觉松开了陆锦的手臂。

我只觉得可笑。

“你们俩之间的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陈如烟眉头一皱:“裴安,你有完没完?”

“我说了,阿锦只在这里待三天,我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你至于一直给我甩脸子吗。”

“女儿都病成那样,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闲逛,还不赶紧滚回去!”

我没有理会她道貌岸然的狡辩,抬脚走进宠物店,她身侧的男人却拦住了我。

他面露嘲讽:“如烟说了,让你离开,你听不到吗?”

我脚步一顿,冷冷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让开!”

接着,我直接把他撞开,走向店内。

展示玻璃柜里的那条博美犬,是女儿一眼就看上的。

我指着博美,看向老板。

陆锦却突然捷足先登,推开了我。

“这只我们已经买了。”

我看着陆锦:“先来后到懂不懂?”

陆锦冷笑。

“那也是我先抱起来的。”

这时陈如烟走来,脸色冰冷:“裴安,吃醋也要有个分寸,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拉扯阿锦,赶紧给他道歉。”

我死死盯着她:“陈如烟,这可是女儿最喜欢的一条宠物犬。”

“你不见女儿最后一面就算了,她天天一个人没人陪,你难道连她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吗??”

听到女儿,陈如烟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少拿女儿来要挟我!”

闻言,陈如烟的声音陡然拔高几分:“女儿在学校里有老师同学陪着,在家里有家人陪着,她说孤单就孤单?”

“弄只狗在家里,吃喝拉撒你负责吗?到时候不还是我的事情!”

“养孩子是你这么养的吗?事事满足到时候养出一个白眼狼?”

“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就知道争风吃醋,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不如出去跑跑滴滴多挣点钱!”

“你这当爹的,闺女长大后能指望啥?”

瞧着眼前那尖酸刻薄的女人,我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

我语气冰冷:“今儿个,我非得把这狗带走,谁也别想拦我。”

我迈步向前,一挥手推开了陈如烟,抓住了陆锦的衣领。

“把狗放下。”

陆锦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一边慌乱一边还装模作样,“如烟,你老公这么野蛮吗?”

“你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家伙结婚呢。”

陈如烟挥手给了我一记耳光,眼神坚定地盯着我:“裴安,你疯了吗?还敢动手!”

“立刻给我向阿锦道歉,否则我说到做到!”

“给你一分钟,不然你就别想再见到你女儿!”

我气得笑了,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陆锦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要他给我跪下。”

陈如烟见状,又转向我,大声斥责:“裴安,你聋了吗?还不快给阿锦跪下道歉!别逼我带走女儿!”

我紧盯着她:“我要是不肯呢。”

“那就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丈母娘的电话。

“妈,你在哪儿?你现在马上把女儿带回家。”

电话那头,丈母娘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

“闺女,你跑哪儿去了,贝贝今天火化你怎么都不来?”

“你刚才说啥?”

陈如烟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妈,你不会是吃了啥不该吃的吧!”

“贝贝在医院里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是不是裴安让你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丈母娘叹息着。

“孩子,安安真的走了,我没骗你。”

然而,陈如烟直接挂断电话,怒目而视:“裴安,你这人太无耻了,为了不让我陪阿锦,你竟然做出这种龌龊事。”

“我妈也是,怎么就那么听你的,真不知道你有啥好的,干啥啥不行的家伙!”

就因为我和丈母娘关系不错,陈如烟竟然连自己亲妈的话都不信了。

这时,陆锦突然说话了。

“没想到你为了不让如烟靠近我,竟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如烟,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只是,临走前他突然把宠物狗狠狠摔在地上。

竟然让它摔断了腿。

店家赶紧抱起,心疼得不得了,被陆锦瞪了一眼,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接过受伤的博美犬,赶紧送它去了兽医店。

不过好歹,狗狗到手了。

女儿的遗愿我也算是帮她完成了。

可当我回到家时,却发现放在女儿卧室的骨灰盒被摔了个粉碎。

里面的骨灰也全都撒了出来。

我顿时怒火中烧。

此刻,已经换了一套连体袜的陈如烟正好从主卧出来。

见到我,她怒斥:“走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把这脏东西扔出去!你…”

“啪!”

没等她说完,我一巴掌狠狠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捂着通红的脸颊,目光愕然。

紧接着,她回过神,眼睛通红:“裴安,你敢打我!”

我竭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打你都是轻的,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一位母亲的?!”

“女儿都死了,你还只想着陪情夫!”

谁知陈如烟却爬起身冷笑:“裴安,别演了,你总不会又想说,那是女儿的骨灰吧。”

“你戏可真够多的!”

“女儿有你这样小心眼的爸爸,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接着,她目光恶毒:“打了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刚要开口,陈如烟却已夺门而去。

良久,看着满地的骨灰,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无力的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将女儿的骨灰重新收起。

泪水终是控制不住的落在盒子里。

我的女儿!

不仅被她这个自私的母亲害死,还被她亲手撒了骨灰。

她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妈!

当晚,陈如烟像是报复一般,疯狂给我发来她跟陆锦接吻的照片。

然后,又是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她醉醺醺的回来,身后跟着的是陆锦。

他带着怒意:“昨晚你打了如烟,是不是真的?”

我淡淡道:“是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陆锦声音冰冷:“我本就和如烟青梅竹马,当初要不是因为被调走,我怎么可能会把她让给你。”

我冷笑:“那好啊,我跟她马上就离婚了,你正好可以接盘。”

话音刚落,昏睡中的陈如烟突然醒来。

她面露怒意:“裴安,你又在作什么妖!”

“你不仅联合我妈骗我说女儿死了!还要在这种时候离婚,你是嫌贝贝的病情不够严重,想让她早点死吗!而且,现在女儿明明躺在医院里,你却总咒她,世上哪有你这样的爸爸!”

我皱起眉头:“谁跟你说女儿还躺在医院里的?”

陈如烟看向陆锦:“阿锦,你来告诉他,女儿是不是还在医院。”

陆锦的语气中带着心虚:“我今早去过医院,贝贝她确实好端端的,阿姨也在那守着,这一切都是你编造的谎话!”

这狗东西,竟然说谎。

他口中的阿姨,自然是陈如烟的母亲,可她早在贝贝火化后就已经回家了。

“我再说一遍,女儿因为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治,已经去世了,你别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了好吗!”

“得不到及时救治?”

“钱不够吗,可我们不是有两张银行卡吗,一张日常开销,一张留着给女儿治病。”

可笑!

她平时大手大脚的,给陆锦买车那会儿,难道就没瞅瞅银行卡上还剩几个子儿?

我语气冷淡:“咱们家日常花销的那张卡,早就被你刷爆了。”

“你给陆锦买车用的那卡里,存的可是咱们女儿的救命钱!卡上总共二十多万,你给他买的那车正好这个数。”

“你自己好好想想,谁的话才是真的。”

陈如烟死死地盯着我,但她没从我脸上看出她想要看到的表情。

她忍不住又问陆锦。

“阿锦,你确定女儿真的在医院吗?”

陆锦斩钉截铁:“没错,她在医院好好的。”

听到陆锦这么一说,陈如烟又找回了点底气。

“行,既然你死活不承认撒谎,那我就亲自让你死心。”

陈如烟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可紧接着,女儿的手表电话却从我这儿响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陆锦明显松了口气。

陈如烟好像抓住了我的小辫子:“裴安,你竟然把手表电话从女儿那儿摘了,是不是怕我揭穿你的谎言?”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懒得跟她纠缠,直接把他们推出去了。

但陆锦却堵在了门口。

“如烟让你关门了吗?别忘了,这也是如烟的家!”

我心里烦躁得很,直接吼道:“滚蛋!”

陆锦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如烟,你看,他又骂我。”

我的眼神越来越冷,当陈如烟对上我的目光时,她下意识想为我出头的话,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说出来。

只是说:“裴安,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不应该骂人的。”

我冷冷地回道:“骂的就是他。”

看到陈如烟没有像往常那样为自己出头,陆锦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不服气?”

没想到陆锦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了进来,抓起地上的凳子就要跟我拼命。

“我跟你拼了,如烟都没这么说过我,你算老几,敢骂我!”

我和他扭打在一起,但突然间,我还是被陆锦砸到了头。

下一刻,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守在我身边的,不是陈如烟,也不是陆锦,而是岳母许翠花。

看到我醒来,岳母急忙说:“小安啊,妈对不起你,养了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我摇了摇头:“妈,这不怪您。”

岳母叹了口气:“我知道贝贝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但人总要往前看。”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妈,您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岳母担心地看了我一眼:“行吧,要是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看着岳母离开,我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女儿的影子。

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湿透了枕头。

没过多久,陈如烟推门进来,还带了我最爱的绿豆糕。

只是,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在我昏迷的时候,陈如烟一个人去了女儿住院的医院,但她没有找到女儿。

我擦掉眼泪,冷冷地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

陈如烟把绿豆糕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慢慢地说:“裴安,女儿真的死了吗?”

我冷冷地回答:“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我只是…”陈如烟的声音有些哽咽,“想知道女儿还活着的消息。”

“那你去问陆锦那个混蛋吧,他会告诉你你想听的话。”

陈如烟皱了皱眉:“裴安,你也别怪阿锦,他只是不想看我难过,才会在没去医院的情况下说谎的,他只是为了我好。”

真是可笑。

陆锦明明是出于自私,为了让陈如烟能安心陪着他,但在陈如烟嘴里,他却成了大好人。

我冷笑一声:“那你还是去陪你的情夫吧!”

陈如烟犹豫了一下,再次恳求我:“裴安,你就告诉我女儿的下落吧,我没在医院的就诊死亡名单上看到女儿的信息,那就说明她还活着。”

她当然看不到,因为还没来得及登记。

我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吼道:“你烦不烦!你早干嘛去了,现在关心有什么用!”

因为怒气上头,我被陆锦击中的部位又剧烈疼痛起来。

陈如烟伸出手,但停在了半空。

下一刻,她的手机响了。

接起后,她有些焦急地说:“阿锦在旁边病房,他身体不舒服,我先去看一下他,马上就回来。”

说完,陈如烟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疼痛中,我对她的恨意再次升级。

只是,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陆锦手上拿着一把裹着白布的水果刀走了进来。

他神色阴冷地来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裴安,我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一趟,你却每次都阻碍我和如烟见面,现在,我看你还怎么阻碍。”

因为疼痛,我脸上全是汗水,透过指甲缝,我冷冷地看着陆锦。

“你这个混蛋,勾引别人老婆,还害我女儿,现在还想杀了我,我就算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陆锦缓缓举起水果刀,神色疯狂:“那你就去死吧。”

我不可能任由陆锦行凶,用出全身的力气抓向他的手腕。

但一把抓在了刀身上,顿时皮开肉绽!

可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听到声音,陆锦立刻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陈如烟站在门口,目光惊诧地看着这一幕。

然后,她立刻跑到陆锦身边,关心地问。

“阿锦,你胳膊怎么伤得这么重,是谁下的狠手?”

陆锦疼得冷汗直冒,颤抖着说:“是他,我只是想跟他握手言和,他却想杀了我!”

陈如烟猛地瞪向我:“裴安,我现在被你折磨得还不够吗,你居然还要对阿锦下手,他是无辜的!”

我用床单,将手上的伤狠狠裹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陈如烟,你是瞎了心还是瞎了眼,你觉得他会主动来跟我和好道歉!?”

被我的话问得一愣,陈如烟看向陆锦。

但陆锦只顾哀嚎,来博取陈如烟的同情。

陈如烟看着陆锦,出乎意料地没有再继续帮他说话,只是扶着他离开了病房。

在离家前的最后一刻,陆锦回眸一瞥,眼中满是怨毒。

打那以后,陈如烟时不时地来打听我女儿的踪迹。

但她那日渐消瘦的面庞已经透露出,她心底早已接受了女儿的离世,只是不愿面对现实。

出院那天,我瞧见陈如烟孤身一人待在女儿的房间内。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正忙着整理女儿的衣物和玩偶。

此刻的她,与之前那个妆容精致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仿佛被某种魔力附身,即使独自一人,也不停地喃喃自语:“我的女儿,她肯定还活着,肯定还活着。”

我给女儿最爱的那只博美犬取了个名字叫贝壳。

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岳母把它照顾得很好。

我蹲下来,它便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

它身上承载着我对女儿的无尽思念。

接着,我把离婚协议书递给了陈如烟。

陈如烟拨开头发,呆呆地盯着那份协议书。

她愣在那里,但紧接着,却愤怒地将其撕成了碎片。

“见不到女儿,你就别想和我离婚!”她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但我从她的话语中,感受不到一丝对女儿的爱意。

“陈如烟,当初女儿被诊断出可能有心脏病的时候,你也在场,可你那时连最基本的关心都没有。”

“哪怕你给女儿打个电话,也不至于现在才得知她已经离世,你根本不配做母亲!”

说完这句话,我便冷冷地转身离去。

我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悲伤,但女儿已经不在了,再怎么悲痛欲绝,也无法改变现实。

从那天起,我便不再回家,而是住在了公司。

大约一个月后,我回家取文件时,从楼下看到了陈如烟为陆锦买的那辆车。

没想到,才一个月的时间,陆锦就回来了,他以前可是半年才回来一次。

我知道,一定是陈如烟叫他回来的。

但他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开着用女儿救命钱买的车四处炫耀。

我带着怒火推开门,正好看到陈如烟依偎在陆锦的怀里。

此时的陈如烟面容憔悴,陆锦则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声安慰。

他们俩此刻的模样,宛如一对恩爱的夫妻。

尽管我对陈如烟早已绝望,但他们的柔情蜜意却是建立在我的女儿的死亡之上!

陈如烟在倾诉:“阿锦,我好想贝贝,现在能听我说话的只有你了。”

我心中冷笑,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岳母许翠花已经不承认陈如烟这个女儿了。

见到我,陈如烟站了起来。

“裴安,你能告诉我贝贝的骨灰埋在哪里吗,我想去看看她。”

我本不想告诉她,但女儿生前最怕的就是孤单。

不管怎样,陈如烟毕竟是女儿的母亲。

我干脆告诉了她。

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再次去看望女儿时,她的墓地已经换上了别人的墓碑。

我找到墓地管理员,焦急地问他:“这里的坟怎么空了?!”

管理员疑惑地回答:“之前死者的母亲来过,说要为女儿迁坟,您是死者的父亲吧,难道您不知道?”

我顿时怒火中烧,说了声谢谢后,连忙给陈如烟打电话,但她的手机却关机了。

在焦急等待了两个小时后,陈如烟才慢慢给我发来了消息。

“女儿的坟不应该在这种贫瘠的地方,我要带她去国外。”

我连忙回复消息,但再也没有收到她的回复。

陈如烟!!

女儿都已经去世了,她还不让她安息!

我不知道陈如烟把女儿的骨灰带到了哪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有时间就会给陈如烟打电话。

但她仿佛人间蒸发,我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她的痕迹。

直到三个月后,我才再次听到她的消息。

这段时间,因为对女儿的思念,我身心俱疲,也因此辞去了工作。

那天,我正喝着闷酒,陈如烟突然回家了,身后跟着陆锦。

她不再是之前那副憔悴的样子,整个人容光焕发,小腹也微微隆起。

我怔怔地看着陈如烟。

她却微微一笑:“阿锦说,失去孩子后,再生一个孩子会更快地从悲伤中走出来,所以……”

我愤怒地看着她:“所以你就跟这个混蛋又要了一个!?”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如此无耻,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的女儿!

不仅骨灰被她那个自私的母亲挖走,而且这才仅仅三个月,她居然已经把女儿给忘了,还要跟别的男人生孩子!

“还我女儿骨灰!”

我猛地站起来,向他们冲去,但被陆锦拦住了。

陈如烟对陆锦使了个眼色,他便离开了。

门重重地关上。

陈如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裴安,女儿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我嘲讽道:“那也只有你这种自私的人才会这么想,你别忘了,女儿的死,都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你把卡里的钱用得一干二净,我们的女儿也不会错过治疗的黄金时间!”

可能是这句话触动了她,陈如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的光芒。

但很快,她又自我安慰起来。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为自己活一次而已。”

“我也不希望女儿就这样离开,毕竟我也是她的母亲。”

说话间,她的眼角滑落了泪珠。

然而,她此刻的悲伤却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我不想再听她那些无谓的辩解,冷冷地打断她:“别再用你的话来恶心我了,行吗?”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母亲。就算女儿还在,就算你不同意离婚,我也不会让她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陈如烟轻轻地擦了擦眼角,语气平淡地说:“或许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说完,她走进了女儿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女儿的离世让我心中的怒火每天都在增长。

为了报复,我每天都在女儿的房门外,细数陈如烟给女儿带来的所有委屈和伤害。

但陈如烟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原本以为陈如烟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但某个夜晚我起床上厕所时,却意外地听到了她的哭泣声。

在我看来,那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第二天一早,女儿的房门敞开着,但里面已经没有了陈如烟的身影。

只有地板上的一滩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医院打来电话,告诉我陈如烟流产了,让我赶紧过去。

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陈如烟一直不肯签署离婚协议,作为她法律上的丈夫,我不得不去医院签字。

当我赶到医院时,看到了陈如烟,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

她说:“裴安,对不起。”

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继续自言自语。

“其实在得知女儿去世的消息时,我就知道女儿已经不在了,只是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带走女儿的骨灰,只是为了寄托我对女儿的思念。”

“在国外的那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但一回到家,对女儿的愧疚就立刻将我淹没。”

“住在女儿的房间里,感觉就像她还在身边一样。”

“但时间越长,我越无法原谅自己,更不应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再次怀孕。”

“所以,我选择了终止妊娠。”

说完,她的眼角又滑落了泪珠。

我平静地看着她:“女儿因为你而死,你永远无法弥补这个错误,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陈如烟擦去眼泪:“我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这样至少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我冷冷地说:“那也只是你为了安慰自己找的借口,说到底,你还是那么自私!”

“字我已经签了,手术费你自己找陆锦要去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陆锦得知陈如烟打掉孩子的消息后,立刻回到了陈如烟的身边,

但这次他回来,不是为了安慰她,而是为了报复。

“陈如烟,这么多年,我就像一条狗一样跟在你后面,即使你结婚了,我每次回来都会第一时间去找你。”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你告诉我,裴安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想找一个人能让你感到温暖吗!”

“我做到了,但你呢,竟然把孩子打掉了!”

“你不仅杀掉了我的孩子,就连裴安的女儿,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只是说我想要一辆车,你却直接拿出了女儿的手术费,你说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去死吧!”

陈如烟因为流产,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听到陆锦的这些话后,当场晕倒。

当她看到检查结果时,她惨笑着。

“女儿,妈妈很快就来陪你了。”

陈如烟患上了白血病,她选择了放弃治疗,从此人间蒸发。

两个月后,陆锦莫名其妙地从楼上坠落。

第二天,我在门口发现了陈如烟。

此时的她,身体消瘦,面无血色,怀里抱着女儿生前最喜欢的兔子玩偶。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我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把她带回了家,给她准备了洗澡水,换上了她曾经的衣服。

以前,她穿这件衣服正好合身。

但现在,衣服却显得大了一码。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折磨,她的容貌一下子老了许多。

几天后,陈如烟说要带我去埋葬女儿骨灰的地方。

于是,我们登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最后停在了一处菊花盛开的地方。

因为对女儿深深的思念,我趴在女儿的坟上放声痛哭。

陈如烟靠近我,泪水悄然滑落。

“裴安,咱闺女打小就爱那山头的野菊花,现在躺在这花的海洋里,她应该不会感到孤单了。”

我点头赞同:“她不孤单,但遗憾的是,她从未感受过母爱的温暖。”

“是啊,真是遗憾,希望来世,她能遇到一个更好的母亲。”

话音刚落,陈如烟嘴角和鼻腔开始流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紧接着,她重重地倒在了花丛中。

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她泪眼婆娑地向女儿道歉。

最终,医生只能让我接受现实。

我心中既无悲伤也无喜悦,在陈如烟离世的那一天,我对她的所有怨恨都随风而逝。

为了不让女儿受到惊扰,我没有移动她的墓地,只是在每年菊花盛开的季节,我都会在618日这天,带着贝壳来到这里,陪她度过每一个炎热的夏天。

我最亲爱的女儿,愿来生,你不再遇到像我这样的母亲。

故事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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