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来营收增长，亏损收窄，新车交付量提升

夜色沉沉，财报发布厅的灯光却依旧刺眼。6月财季数据公布的那一刻，PPT上的数字比深夜车站候车厅的电子屏还要有温度。台下的几双眼睛，像是在等法医给出死因——又或者，一个起死回生的希望。

二季度营收190亿，同比增长9%，环比增长57.9%。亏损将将挥别60亿，收口到40亿。一组冷冰冰的数字，却像医生手里转过的CT片，亮出隐隐约约的脉络。有人暗暗松口气，毕竟如果这家伙再不止血，“成色被穿透”这种老毛病怕是会复发。谁都知道盈利才是硬道理，但“少亏也是赢”，在今年的新能源圈不啻为一句黑色幽默。

让我们稍微后退两步，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梳理一下现场遗留的“证据”。一季度，蔚来动作不断，推行CBU方案（Cost-Down, Business-Up），简单讲，意味着“每分钱都得拿出账本翻三遍”。裁员、关牛屋、按掉广告牌——这些都是成本消肿的标准流程。当然，裁员并不是立竿见影的救命仙丹，N+1的赔偿，一刀切下来也是要流血的。再赶上新车“库存空窗期”，销售本就低迷。“同行”里只有小米靠SU7抢到一点风头，其它队友，大多也在泥地里打滚儿。

这个故事的第二幕，二季度出场人物明显多了：ET9首批交付，萤火虫上市，“新五五六六” 也一一发布。交付量72,000+台，同比环比双增长。亏损收窄三分之一，CBU初见成效。当然，这里面有点“季节性彩蛋”，又逢新车潮，牛市气氛有点起来。

作为吃惯冷饭的职业，看到这些曲线，总难免要用一把“解剖刀”刨究——蔚来的病根到底在哪？简单一句，“人、车、钱”三座大山。在新能源这摊浑水里，哪个蔚来不是背着债务爬坡？前有刀哥（理想）以家庭概念抢占“高地”，后有五菱赛道玩家低配高走。蔚来在中高端“单挑巨头”难度系数不低，尤其是全栈自研和服务体系本就是钱坑。

再看蔚来的财报细节，我常常会有“警队老哥下夜班”的恍惚感：每季都说有突破，但每季新坑也没少。一边HTC前线开源节流，一边对BEV自研、智能驾驶还在不惜代价地“喂料”。表面风平浪静，骨子里照样刀光剑影。

我记得以前队里也有个老江湖，做事惯于“今朝有酒今朝醉”。和他的生活态度不同，蔚来现阶段的路数倒更像《细味人生》里磨豆子的手：每一颗豆，磨得不能再细。这种细微的“降本增效”，看着无趣，其实是真正能让公司起死回生的药方。

讲句大白话，蔚来今年的命懒得自己救一救都难。利润亏损收窄，但手里的现金也得绰绰有余才行。CBU策略短期有效，但新车周期、市场竞争、研发压力，这些长期老毛病没那么容易治愈。怕就怕，等到四季度家底快见底的时候，再来几颗“黑天鹅”，把报表掀一地鸡毛。

当然，财报这个东西，喜欢“报喜不报忧”，看多了难免怀疑自己是在给别人接生还是验尸。今天扭亏为盈，明天就可能新一轮烧钱，“过了今晚，蔚来前途一片光明”—这种标题，和法医每天出门前对亲友说的“我今天肯定不加班”同样，图个口彩而已。

再说难听点，新能源行业本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赢者不一定通吃”的赛博丛林。在谁能把自己活下来的修炼手册翻完整之前，谁都只是阶梯上的暂住客。不说“马太效应”，但至少还是“旱涝保收靠命硬”。蔚来今年能见到止血，不排除是抓住了新车上新的黄金窗口，也有赖于大环境回温。

但这副牌，能不能一直打好？三季度市场继续升温，乐道L90和新款ES8表现亮眼，第四季度盈利当然不是白日梦。可我们都知道，哪个救生艇不是先跳下去再说，至于能不能靠岸，还得看天看水看运。

总有人问我，“蔚来真的能活过2024吗？”我通常不会给”yes or no“的答案。这年头，做企业和样本解剖一样，有的死因写得明白，有的生死就在毫厘之间。最关键的问题恐怕不是蔚来“下个季度能不能扭亏”，而是：新能源“淘汰赛”里，有多少公司活得像个人？甭管财报一片光明还是一片惨淡，你觉得——在就地升级、竞争极限、智能驾驶和新能源变局的夹缝里，蔚来能不能借到命运的光？

人性如此，商业如斯，你要是下注，敢不敢ALL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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