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当我看到那个号称“极氪9X平替”的老头乐时，我第一反应不是愤怒，是悟了。
我悟了什么？
我悟了，我们这些天天聊浩瀚架构、900V高压、AI数字底盘的人，可能从根上就错了。我们总觉得汽车工业是一场技术竞赛，一场马拉松，大家都在比谁的技术更牛逼，谁的电池更顶，谁的加速更快。但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告诉我，真正的市场，是一场黑暗森林里的捉迷藏，有人负责扮演猎人，就有人负责扮演哥布林。
极氪9X，售价四五十万，1400匹马力，官方认证，能上牌能上险，这是正规军，是穿着动力装甲的星际陆战队，准备去跟BBA和特斯拉打星球大战的。
而这个老头乐版“极氪9X”，售价一万八，动力不详，安全为零，上路就是违法，这是什么？这是地精工程师喝多了之后，用废铁和塑料布给你攒出来的一个大型“行为艺术装置”。你以为你买的是车？不，你买的是一张通往ICU的VIP门票，还是单程的。
这两者之间，根本不存在对比关系。这就好像你在讨论《三体》里的水滴和一滴真的水哪个更厉害一样，它们压根就不在一个物理规则里。水滴是用来毁灭舰队的，水是用来解渴的。极氪9X是用来让你体验科技平权的，而这个老头乐，是用来考验当地交警的反应速度和医院的抢救能力的。
这事儿最魔幻的地方在于，老头乐工厂的师傅们，用最朴素的唯物主义精神，解构了整个汽车工业的“品牌玄学”。
你们这些新势力，天天开发布会，PPT做得比天还大，动不动就“遥遥领先”，“行业颠覆”，请一堆KOL站台，搞得跟修仙大会一样，最后卖个三四十万。人家老头乐厂长，可能连字都认不全，叼着烟，看着极氪9X的图片，跟旁边的焊工说，“诶，照着这个样子，给我也整一个，壳子用玻璃钢，轮子用摩托的，里面安个沙发，再加个电瓶，完事儿”。
Duang duang duang，一个星期后，一台外观相似度90%的“极氪9X青春版”就下线了。它没有智能座舱，但它有个能放手机的支架；它没有自动驾驶，但老大爷凭借一身走位就能躲开所有摄像头；它没有超高强度车身，但它有“老子就是命硬”的信仰加成。
就问你怕不怕？你几十亿的研发投入，被人家一个手工作坊用一把锤子就给“解构”了。这简直是三体人看了都想从坟里爬出来递根烟的程度。
我作为一个也开过几年所谓智能汽车的中年人，对此感触尤其深。我们总在纠结，这车续航准不准，那车辅助驾驶聪不聪明。我跟你讲，这些在真正的马路乱战中，意义不大。自动驾驶的终极难题是什么？不是识别红绿灯，也不是躲避行人，自动驾驶的终极难题，是识别前方那辆走位如同喝醉了的蝴蝶，随时可能给你来个“鬼探头”的老头乐。
你车上的激光雷达再牛逼，算力再高，你能算到大爷下一步是左转、右转，还是直接停在马路中间掏出手机看孙子发来的微信吗？你算不到。只要大爷躺得快，你的全险就得赔得快。在这种混沌法则面前，一切技术都是虚妄。最好的安全配置，是离他们远点。
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把老头乐比作黑暗森林里的猎手，可能有点太看得起它了。它就是个路边的蘑菇，有毒的那种，长得还挺好看。
所以，为什么会有人买这种东西？你以为他们不知道这玩意儿不安全、不能上路吗？
是是是，他们当然知道。但这里面有一种更深层的逻辑，叫“掀桌子”。当我觉得我买不起你那个四五十万的“正版玩具”时，最好的方法不是去努力赚钱，而是直接花一万块，买一个跟你长得差不多的，然后开到你面前，大家一起变得不幸。如果说极氪是把蛋糕做大，那老头乐就是直接把餐厅给爆了，餐具碎片崩你一脸。
这种心态，叫“我不过了，你也别想好”。这才是当下最真实的竞争法则。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从山寨手机到盗版软件，这条路我们走了几十年了。只不过现在，它蔓延到了汽车这个“铁皮罐头”行业。只不过以前的山寨，最多让你手机死机，现在的山寨，是真的会让你物理死机。
说白了，正版极氪9X卖的是什么？它卖的是一种身份认同，一种对现代工业文明的信任，一种“我买得起，我值得”的心理满足。而老头乐卖的是什么？它卖的是一种幻觉，一种“我虽然没钱，但我看起来跟你一样”的廉价安慰剂，一种对所有规则的公然蔑视。
所以，别再问我怎么分辨了。讲真，我有时候觉得，我家的扫地机器人都比这玩意儿结实。昨天它还把猫砂盆给推翻了，弄得我心态有点崩。
你需要分辨的根本不是车，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观。一个是相信努力、相信规则、相信一分钱一分货。另一个是相信捷径、相信投机、相信只要我看不见风险，风险就不存在。
所以说，自动驾驶的最终形态，不是让车自己开，而是能自动检测半径五百米内所有老头乐，并自动拉响警报，在屏幕上用最大字体显示：“注意！前方有‘道诡异仙’出没！请立刻停车或升空！”。
不然，太阳都得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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