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数据一出来，整个车圈都安静了。上汽，那个大家以为已经躺平了、就靠着合资那点家底混吃等死的浓眉大眼的老同志，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ICU里直接蹦出来，反手就把比亚迪按在了地上。九月人头数，上汽44万，比亚迪不到40万，差了快5万辆。
这不叫反超，这叫跳脸输出。
要知道，上一次上汽赢还是在三月份，赢了八千多辆，跟四舍五入差不多，属于是给老同志一点面子。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结结实实地把比亚迪的桌子给掀了。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在讨论谁是武林盟主，上汽这一巴掌的意思很明确：不装了，摊牌了，我才是那个闭关修炼出来准备清理门户的扫地僧。
讲真，过去两年，看着上汽那个跌跌不休的K线图，我都以为它要跟诺基亚手拉手去夕阳下奔跑了。结果呢？人家从今年五月开始，销量增速就没下过两位数，最近两个月更是直接干到40%以上，这哪是回血，这简直是直接把泉水给搬自己家来了。三体人看了都得气活了，说好的技术爆炸呢，怎么你个老家伙也开始修仙了？
反观比亚迪，就有点微妙了。上半年还猛得跟雷电法王杨永信一样，电得所有对手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到了下半年，突然就萎了？七八月份增速几乎为零，到了九月直接负增长。这是什么？这是典型的“真气耗尽”。你不能指望一个人天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车企也一样。当你在400万辆的规模上，想再往上拱，每一步都是在挑战物理学定律。
所以，这个市场的竞争法则，早就不是什么田忌赛马了，而是黑暗森林。不存在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有“我不过了，你们也别想活”。上汽能突然“开窍”，不是因为它发明了什么任意门，而是它终于悟了这条唯一的真理。
它干了什么？它搞了一场内部的“献祭大典”。去年，上汽对着自己旗下那一堆零部件公司说，从今天起，你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成为公司的“成本与能力中心”。说白了，就是别想着赚钱了，你们的任务是把成本给我压到地板里，把最好的技术像不要钱一样塞给自家兄弟。这套路熟不熟悉？是是是，这不就是比亚迪发家的那一套“金钟罩铁布衫”吗？垂直整合，自产自销，肥水不流外人田。
上汽这是把比亚迪的武功秘籍给抄了，而且是以一种更不讲理的方式。比亚迪是自己从零开始练的，上汽是直接把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家臣全变成了死士。这种“整零同”的玩法，翻译过来就是“要么一起牛逼，要么一起完蛋”。
写到这里，我突然发现，把上汽比作一个刚睡醒的巨人其实不太对，他更像一个被逼到墙角的会计，突然抄起了键盘当板砖用。
这招狠不狠？你看MG4就知道了，定价六万多，还给你塞半固态电池，CTB车身。这已经不是掀桌子了，这是直接把餐厅给爆了，让所有吃饭的人都打包回家自己做。这简直就是疯了！
而比亚迪呢，有点被架起来了。之前价格战打得最欢的是它，结果被约谈了一下，突然就变得“克制”和“保守”了。这就很尴尬，像一个武林高手，自己把自己的手脚给捆上了，说我要以德服人。结果呢？吉利、奇瑞、长城这些主儿，一看你开始讲武德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抄着家伙就冲上来了。现在比亚迪的每一款热销车，背后都跟着三四个像素级复刻的竞品，围剿得密不透风。
当然，说比亚迪就此完蛋，那纯属胡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亚迪的规模和口碑效应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引力场。会买特斯拉的人，就是喜欢特斯拉本身，这是一种信仰。但会买比亚迪的人，很多时候是因为在那个价位，它就是最优解。这种基本盘，没那么容易被撬动。
但我作为一个中年人，看这种神仙打架其实挺麻木的。这让我想起我为了省5块钱买的超市自有品牌方便面，省钱的快乐很短暂，但味道的悲伤很持久。车企现在搞的这种极限成本压缩，最终会不会体现在一些看不见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历史告诉我们，通常会的。
所以，现在上汽和比亚迪争的这个“一哥”之位，到底是个啥？是个荣誉？还是个诅咒？
我觉得更像后者。你当了第一，就成了所有人的靶子。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在显微镜下看。你的价格稍微一松动，就有人说你背刺老用户；你的价格一坚挺，又有人说你没有性价比。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成了全班第一，结果发现老师天天让你上台讲题，同学天天找你借作业抄，还没法拒绝。
上汽现在势在必得，因为它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从地板上爬起来的人，唯一的方向就是向上。而比亚迪刚在这个王座上坐了半年，屁股还没热呢，肯定不想下来。接下来的三个月，就是一场惨烈的“守擂战”和“攻城战”。
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我猜，不会有赢家。因为在这个癫狂的时代，最好的竞争手段，已经不是把蛋糕做大，甚至不是抢走别人的蛋糕。而是直接把做蛋糕的师傅绑走，让他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做。
所以，别再问谁能赢了。问问我们自己，在这种级别的内卷里，我们消费者最终得到的，是一块更便宜更美味的蛋糕，还是一块用各种“科技与狠活”堆出来的、看起来很美的压缩饼干。
但能活，就是能活。在牌桌上，活下去比什么狗屁第一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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