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最近车圈这个事儿，特别有意思。青岛一个保时捷女销售，一年卖170台车，连续两年销冠，直接被架在火上烤。这事儿一出来，我就知道，坏了菜了，又要开始一场大型的人性观察行为艺术了。
这已经不是卖车了，这是修仙渡劫。一年170台保时捷是什么概念？这不是在卖车，这是在发放大罗金仙的入门凭证。你以为客户买的是一台贴地飞行的铁皮罐头？不，他们买的是一种“我已经上岸了”的幻觉，一种可以发朋友圈昭告天下的“道果”。而这位牟女士，她不是销售，她是瑶池的仙女，负责给凡人派发蟠桃。
所以当她被网暴，被AI造黄谣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在很多人的世界观里，一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取得了他们无法理解的成功，那就一定不是通过正当手段。这是一种世界观的崩塌，是他们自己构建的那个“努力就有回报”的脆弱草台班子，被人家开着帕拉梅拉一脚油门给创飞了。他们不相信有人能凭本事渡劫飞升，他们只愿意相信这是走了邪道，用了双修大法。
简直就是一群疯子在围观一个正常人然后说她不正常！
你看，这事的第一个层次，是典型的“品牌玄学”。保时捷是什么？它不是车，它是一种现代符咒。开它的人，自动获得一层金钟罩铁布衫，能抵御“你混得不行”的社会性伤害。所以卖保时捷的，本质上是在贩卖信仰。而当一个信仰的“大祭司”横空出世，并且还是个女的，那些没资格入教的、或者在别的教派里混得不如意的“信徒”，心态就直接爆了。他们要做的不是去研究这位大祭司的经文（业务能力），而是直接宣布她是女巫，要烧死她。
这套逻辑，跟当年特斯拉车主自发维护马斯克是一样一样的。你爱过一个品牌的时候，你就懂了。那是一种近乎魔怔的守护，守护的不是车，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的品味，是自己的人设。所以，当有人质疑这个销冠，其实也是在间接挑战那些从她手里接过“道果”的170个车主的眼光。这事儿就大了。
然后是第二个层次，掀桌子式竞争。那个花了800块钱买流量，用AI造谣的同行，你以为他是在商业竞争吗？不，他这是在发动一场自杀式袭击。他非常清楚，用正常手段，他这辈子都卖不过人家。最好的商业竞争，是直接把竞争对手从物理上或者社会意义上消灭。如果说之前小米是把蛋糕端走了，那这位同行就是直接把餐厅给爆了。我不过了，你们也别想活。
这才是现在汽车市场，乃至所有行业的真实写照。不是存量竞争，是你死我活的黑暗森林。大家都别装了，摊牌了。什么技术、什么服务，在“把你搞臭”这种降维打击面前，都显得特别可笑。就像两个绝世高手华山论剑，你以为要比拼内力剑法，结果对方直接从裤裆里掏出一把AK47，对着你就是一梭子。就问你怕不怕？你剑法再高，能高过7.62毫米的子弹吗？
所以我作为一个曾经也卖过点东西的中年人，看到有人扒出牟女士的朋友圈，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凌晨两点还在加班，手都磨出茧子了，我一点都不感动，我甚至有点想笑。
为什么？因为这些东西，在键盘侠的“有罪推定”面前，是无效的。你越是展示自己努力，他们越是觉得你在表演。你展示的每一处茧子，在他们眼里都是精心化妆过的“证据”。你展示的每一份笔记，都是为了今天“洗白”而提前准备的剧本。
写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像个心理医生，在分析一群魔怔人的集体癔症。
她那些凌晨两点的朋友圈，那些写满参数的笔记本，都成了圣人遗迹。说起来，我昨天晚上也两点没睡，不是在研究配置单，是在研究我儿子的小学奥数题，感觉比造保时捷还难。这种痛苦，才是真实的。
这事的第三个层次，也是最核心的，是大众对“成功”的解构。当一个成功案例出现，尤其是超出普通人理解范围的成功案例，大众的第一反应不是学习，而是质疑其合法性。这跟“反技术崇拜”是一个妈生的。自动驾驶吹得再牛，一个突然窜出来的老头乐就能让它系统崩溃。一个销冠的业务能力再强，一段AI合成的视频就能让她社会性死亡。
因为大众永远相信，世界是草台班子，大家都是混子，凭什么你一个人就偷偷修仙了？你一定是开了外挂。所以必须要把你拉下来，让你跟我们一样在泥里打滚，这样大家就心理平衡了。
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相，他们需要的是一个符合他们想象的“真相”。一个靠着不正当手段上位的女销售，比一个靠着专业和勤奋成功的女销售，更能满足他们的窥私欲和阴暗的优越感。前者让他们觉得“你看，我就说吧，世界就是这么脏”，后者让他们觉得“妈的，原来真的有人比我强这么多，这让我很难受”。
所以，你看，整个事件就是一个巨大的荒诞派戏剧。牟女士就像那个误入《道诡异仙》世界的正常人，她想用逻辑和法律去对抗一群混乱的、癫狂的、心中长满“心魔”的怪物。她报警，她拿出了行政处罚单，这是正常人的操作。但在怪物们看来，这是“她急了，她急了”，是典中典的“破防”。
所以，她到底怎么卖掉170台车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故事让看客们高潮了，让保时捷的品牌又镀了一层金，这就够了。至于真相？谁在乎真相，大家只想看戏，最好是能亲手把演员撕碎的那种戏。而她老公是卖奔驰的这件事，更是给这出大戏增加了一抹谍战和商战的色彩，让剧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可以让吃瓜群众脑补出一百万字的豪门恩怨录。
能过，就是能过。能卖，就是能卖。至于过程，只有天知道，鬼知道，还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我们这些看客，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又一次确认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偏见而已。
而这种确认，本身就是一种廉价的娱乐。
加大，加大，再加大。把音量开到最大，谁也别想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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