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一到,车圈的保留节目就开始了,不是降价,是晒战报。一个个销量数据扔出来,跟下饺子似的,乍一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新势力里12家有10家环比增长,传统车企更是红得发紫,感觉人人都是销冠,马上就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了。
但你把那个叫“年度目标完成率”的玩意儿一拉出来,那乐子就大了。这玩意儿就像是公司年会上的敬酒,看起来都是满杯,实际上谁兑了水,谁喝的是假酒,一口下去就露馅。新势力那边,除了零跑、小鹏、小米这三位同学看起来还能挣扎一下毕业,剩下9个连一半学分都没修满,属于是开学就准备重修了。反观比亚迪、吉利、长安这些老油条,完成率都在70%以上,稳得一批,突出一个“你们随便闹,我先交卷了”。
这就很有意思了。新势力卖得不少,但离自己吹的牛越来越远。鸿蒙智行就是最典型的,前三季度卖了34.4万辆,在新势力里排第二,猛不猛?猛。但一看年初定的100万辆KPI,脸都绿了,完成率34%。这已经不是冒进了,这是仰卧起坐的时候直接把腰给闪了。讲真,去年问界卖得好,大家都有点飘,觉得市场就是个压缩毛巾,泼点水就能无限膨胀。结果今年发现,市场是块压缩饼干,想啃下来得把牙豁出去。
理想的日子也不好过,之前喊70万,后来默默改成了64万,结果前三季度卖了不到30万,这感觉就像什么呢,就像你跟女神表白,说要为她摘下月亮,结果最后只够钱去楼下超市给她买一盒月饼。很尴尬。李想老师现在搞纯电,但问题是,他的用户基本盘,就是一群被增程器惯坏了的中年男人。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们这群人要的是什么?要的是没有焦虑,要的是说走就走,你现在跟我说纯电大法好,这不是要我戒烟戒酒戒可乐么?这比杀了我还难受。所以你看理想的纯电车型,一个月卖不到2万辆,这说明信仰还没充值到位,还得接着布道。
和新势力的焦虑比起来,传统车企那边简直就是另一个次元。他们不是在竞争,他们是在掀桌子。什么叫掀桌子?就是当别人还在研究怎么把蛋糕做得更好吃的时候,有些人选择直接把餐厅给爆了。
比亚迪就是那个抱着炸药包的。前三季度卖了321.9万辆,看着吓人,但9月份第一次下滑了。王朝和海洋网这两个功勋老臣有点卖不动了,因为隔壁吉利银河、长安启源这些小年轻,直接不讲武德,上来就是“价格屠夫”模式。但比亚迪厉害就厉害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有方程豹、腾势、仰望,这几个新号就像修仙小说里的分身,主号被人围殴,分身出来直接开无双,9月份加起来卖了12.5万辆,同比增长40%。这就叫东方不亮西方亮,反正总有一款能嘎你韭菜。你以为他在跟你打价格战,其实他是在进行一场闪电战,用多品牌矩阵直接把你包围了。这帮人是真的疯了!
吉利就更魔幻了。新能源占比超过50%,这是什么概念?一个练了一辈子金钟罩铁布衫的武林高手,突然有一天告诉你,他现在改修雷电法王了,而且玩得比谁都溜。银河系列就是他手里的雷神之锤,把几何那个一直不温不火的品牌包进来,直接原地飞升,前三季度卖了87.5万辆,同比暴涨206%。这说明什么?说明吉利悟了,彻底悟了。他明白了在如今这个市场,优雅和体面一文不值,只有“我不过了,你们也别想活”的自爆式打法才能杀出一条血路。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比喻可能有点蠢,但你看看现在的车市,不是这个道理吗?
长安也一样,启源和深蓝两把尖刀,捅得对手嗷嗷叫。但你看,即使是这些优等生,内部也并非高枕无忧。深蓝自己定的50万目标也才完成一半,阿维塔更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就像一个学习很好的班级,虽然总分排第一,但班上依然有偏科的孩子。
这就是当下车圈的真相:所有人都在流血,区别只在于,有的人流的是脂肪,有的人流的是命。新势力就像是创业公司,他们的故事必须性感,必须讲技术,讲颠覆,讲未来。但现实是,自动驾驶的终极奥义,不在特斯拉的实验室里,而在中国的五线县城。只要一个骑着“老头乐”的大爷横冲直撞,你所有的激光雷达和AI算法,都会瞬间变成一个笑话。因为大爷的逻辑里没有博弈,只有“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你的算法再牛,算得过人性的混沌吗?
而传统车企,他们不讲故事,他们只讲成本。他们有祖传的军火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供应链,能把成本压到让你怀疑人生。他们或许在智能化上慢了半拍,但他们知道怎么造出一台“能开”的、不出大毛病的“交通工具”。说句不好听的,很多新势力造的是精致的电子垃圾,而老炮们造的是皮实耐用的板砖。平时你可能觉得板砖土,但真到打架的时候,你会发现还是板砖好用。
所以你看,年底这两个月,必然是血流成河。新势力只能继续降价,用利润换销量,给投资人一个交代。这叫“打肿脸充胖子”。而传统车企可以一边用低价车在下沉市场搞“农村包围城市”,一边用新品牌向上突破。他们有更多的牌可以打。
说到品牌,我又想起了我那个开奔驰的朋友。他车子的小毛病比我的头发还多,但他就是不换。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不懂。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有些品牌,它卖的根本就不是车,它卖的是一种“玄学”。是一种“我开这个车,我就是人上人”的信仰。这种爱真的很特别,你爱过一个品牌的时候,你就懂了。特斯拉也一样。
所以,最终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可能不是谁的技术更牛,也不是谁的供应链更强。而是谁能更早地完成从“卖车”到“卖信仰”的终极进化,谁能把用户变成信徒。当你的用户能为你所有的缺点辩护时,你就赢了。从这个角度看,所有车企都应该去学学怎么当一个“道诡异仙”,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给用户造一个无法自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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