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冒了点烟儿，”我朋友当时对着电视屏幕这么喊，但咱俩心里都清楚，那玩意儿哪是烟，那是整个赛季的冠军梦，就这么烧起来了。
有时候决定一个冠军归属的，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超车，就是一个垫圈、一个螺丝的事儿。兰多·诺里斯在荷兰赞德沃特那站，最后还剩八圈，眼瞅着就要跟队友皮亚斯特里掰掰手腕了，结果车屁股后面那缕白烟，把一切都搞砸了。不是输在技术，不是输在策略，是车自己不干了，这比什么都让人憋屈。
迈凯伦那边反应倒快，赛后马上发了个声明，说是底盘的问题，跟梅赛德斯的引擎没半毛钱关系。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安德里亚·斯特拉这领队当的，确实是个人精。他当然得这么说，你总不能回头就骂给你提供心脏的供应商吧？F1这圈子，技术是一回事，人情世故是另一回事。先把自家责任揽下来，既保全了梅赛德斯的面子，也显得自己有担当。可这番话背后，那股子苦涩劲儿，隔着屏幕都能闻到。自家造的东西，在最要命的时候掉了链子，这比什么都打脸。
这事儿一出，脑子里嗡的一下，就闪回到2016年马来西亚的雪邦赛道了。那一幕跟今天何其相似。刘易斯·汉密尔顿当时也是一骑绝尘，眼看就要在积分上反超队友罗斯伯格，结果引擎炸了。梅赛德斯的老大托托·沃尔夫后来自己都承认，那件事到现在都让他心里有个疙瘩，觉得是“辜负了车手”。他回忆说，那次爆缸之后，汉密尔顿好几周都没跟他说过话。你看，这种技术故障，伤的不仅仅是积分，更是车队和车手之间最脆弱的信任。沃尔夫如今能这么坦然地聊起旧事，大概也是时间磨平了当年的棱角，不知道迈凯伦老板扎克·布朗现在是不是也正头疼怎么去跟诺里斯开口。
再看诺里斯，赛后那无奈的表情，真是让人心疼。他说皮亚斯特里“几乎没有短板”，这话听着是在夸队友，其实也是在说自己翻盘有多难。34分的差距，赛季还剩九场，这数字就像座大山。可他又说了，“反正差距都这么大了，反而能放开跑”。这话里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自我安慰，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赛季的努力，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零件故障，现在只能抱着“光脚不怕穿鞋的”心态去玩命，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骂娘。
说到底，这就是赛车。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是几百号人智慧和努力的结晶，但同时，它也可能因为一个最不起眼的失误而全盘崩溃。皮亚斯特里什么都没做错，他只是稳稳地跑完了自己的比赛，就白捡了一个巨大的优势。诺里斯也什么都没做错，他拼尽了全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赛车停在路边。这就是赛车最迷人也最残酷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弯角等着你的是冠军的香槟，还是一缕绝望的白烟。
迈凯伦说，他们希望把冠军的悬念留到最后一站阿布扎比。这话听着提气，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赞德沃特的那缕烟，可能已经提前写好了大半的结局。剩下的比赛，对诺里斯来说，更像是一场荣誉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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