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二五年九月三日。
这天不只是个纪念日。
它是抗战胜利八十周年。
天很蓝。
长安街上队伍在走。
镜头扫过去。
有人会激动。
脚步声很响。
那声音是一种提醒。
提醒的内容关于民族怎么走路。
阅兵场上的铁流成排开过。发动机的声音盖住了一切。陆海空三军都出来了。这种场面每隔几年总得来一次。有人说这叫展示实力。也有人说这叫花钱走形式。我坐在电视前面看。画面很整齐。整齐得有点不真实。当兵的也是人。是人就会累。但他们不能累给外人看。这就有点难了。我认识一个老步兵。他说他参加过零九年的那次。练了四个月。每天踢正步八小时。靴子里能倒出水。后来他退伍了。去送外卖。他说送外卖比踢正步自由。但钱也没多多少。这话我没法接。只能听着。方阵走过去的时候。镜头会给特写。每一张脸都年轻。也每一张脸都没表情。他们不能笑。也不能皱眉。这叫纪律。纪律是个好东西。但看久了有点闷。我换了个台。又在广告时间换回来。飞机正好从天上飞过去。拉出五道彩烟。小孩子会喜欢这个。大人也拍手。拍完手继续低头看手机。有个方阵全是女兵。她们也走得很直。和男兵一样直。这很好。但也有人说太硬了。不像女人。说这种话的人应该自己去走两步。我反正走不直。我连军训都顺拐。所以我不批评。我只负责看。看完了吃饭。饭还是那些饭。电视里还是那些兵。他们走他们的。我吃我的。我们都活在二十五年的中国。但好像又不是同一个。这话可能有点过了。就当我没说。
东风5C开出来的时候 解说员嗓子突然就变了
他平时报装备名不是那个调调
那天念到东风5C 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死
声音往下沉 但又能扎进你耳朵里
他说这是战略核力量的重要支柱
最后补了句覆盖全球
覆盖全球
这四个字扔出来 现场静得吓人
东风快递，使命必达。
这四个字就够了。
东风-5C在胜利80周年的时候正式亮相。
共和国花了几十年才把它磨出来。
1980年5月18号，第一枚东风-5从中国飞出去。
最后掉进南太平洋。
掉得很准。
那一声响之后，事情就变了。
超级大国也得坐下来听你说话。
东风-5就是那根最硬的腰杆子。
东风5最初的那个型号，后来变成5A，再后来有了能分弹头的5B
每一次改动，打的更远一点
和平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需要一点硬家伙在后面撑着
现在东风5C出来了
这事算是到了头
全球覆盖
阅兵时候放出这四个字，比什么都炸裂
意思很简单
你别管我能打哪
你只说你想让我打哪
从中国地底下钻出来的东西，理论上能落到地球任何角落
物理规律放在这，以后没人敢说自己躲在安全区了
那个时代结束了
有些国家仗着自己离得远 随便在全世界点火 自己家里一点事没有 这种日子到头了
西方媒体写了个标题 说东风5C是五角大楼的噩梦
他们可能真不懂 也可能是装不懂
这导弹用的燃料是偏二甲肼
但里面还加了别的东西
加了一百多年的憋屈
这剑挂在那儿 不是为了打别人
是为了告诉别人 别再来打我们
九三年 银河号那件事
银河号那事发生在公海
美国人说船上有化学武器原料
他们直接武装截停
扣了三周多
最后登船检查
查完什么也没有
连句道歉都没留下
那时候好多人问
我们的海军在哪
尊严又在哪
其实答案就一个
真理的射程不够
拳头也不够硬
1996年，台海危机
我们搞军事演习
美国把航母开进台湾海峡
两个航母战斗群
最先进的那种
在家门口
那是武力恫吓
那是耀武扬威
那一年压力很大
憋屈
看着别人的航母横行
我们能做的有限
军人在问
战争爆发怎么办
能不能挡住敌人
能不能捍卫主权
答案沉重
缺少杀手锏
缺少威慑力
1999年5月8日，贝尔格莱德。
北约的五枚炸弹落在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
那天是二十多年前
三名中国记者没了
几十个人受伤
楼塌了
很多人上街
他们喊
他们骂
但没什么用
弱的时候
愤怒听起来像噪音
银河号的事还记得
台海的事也没忘
大使馆的墙上是血
这些事加在一起
是一堂课
和平不是谁给的
得自己拿
国际公理这东西
得看你的导弹够不够远
后来我们搞东风5C
西方那边声音很大
美国以前靠核优势说话
现在不行了
这导弹能打全球
意思很简单
别再想吓我们
银河号不会重演
台海那边也别做梦
我们的使馆顶上
不会再掉炸弹
中国展示东风5C到底图什么
打仗吗
称霸吗
都不是
中国是唯一说过不先扔核弹的国家
这话现在算数
以后也算数
核弹这东西从造出来就不是为了打人
是为了不挨打
东风5C加上那些潜艇飞机
整个一套系统
不是打仗用的
是保平安用的
这东西坐在那里就是定海神针
二五年九月三号
东风5C过天安门
那么个大块头
一声不吭
其实是在说话
我在这儿
就是为了永远别用我
中国核力量就是这么个道理
剑磨快了
为的是别出鞘
为的是和平
瓦格纳兵变那会儿，全世界都等着看绍伊古怎么收场
结果他坐到了第二年五月
变化发生在去年夏天
当时他沉默了很久
国防部大楼里每天有几十份文件要他签字
他坐在那张椅子上
椅子是二十多年前的款式
普京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在批阅演习计划
电话讲了半百秒左右
后来士兵的工资涨到了两千五美元
同一时间美军还在为住房补贴吵架
这大概能成为某种佐证
我猜的
但感觉八九不离十
他这辈子就是个救火队长
九一年他在乌法处理炼油厂事故
一二年接手的是个烂摊子
二二年整个西方世界都成了对手
这些事件暴露了指挥短板
可他的价值根本不在战场上
那种专注像我楼下修鞋的王师傅
对着一只开胶的运动鞋
手里的锥子半天不扎下去一下
兵变后他撤换了三十多个军官
具体数字记不清了
大概三十四五人
办公室的窗帘换成了深色
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喝红茶
茶具是镀银的
边缘有点掉色
不对
应该说那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
现在他每天批文件见军官接电话
和二十多年前没什么两样
只是头发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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