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一种高端的人生动力吗？那叫年终奖。然而，大多数人的年终奖，和彩票差不多，全凭玄学，概率无聊到像彩票投注站老板的朋友圈，永远只晒中奖票。可别以为人类真的靠这一点“奖金”就能自我燃烧成不死鸟，飞升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岗位上。现实嘛，大多数时候，我们活着，不是靠梦想，也不是靠鸡汤——是靠咬牙和社保。梦里都是全勤奖和三险一金，醒来还是五险一金，甚至三险没了。
小时候，我梦想着做宇航员，警察，发明家，现在想想，不如做个有房有车的“郊区小地主”。你问我梦想去哪儿了？早和我那颗被房价割下的肝一起，被埋在青春的垃圾堆里。人大了才明白，什么诗和远方，都不如在家楼下遛弯遇到一个不欠钱的邻居来得踏实。青年时期的理想啊，就像初恋：疼过瘦过心动过，最后嫁给了房贷和物业。偶尔听见理想主义的声音，那是楼上传来的装修噪音，还是我闭眼幻想“为什么中奖的不是我”？
拼命搏事业，是怕掉队，是想证明自己，还是不想让老家亲戚在饭桌嘲讽我们“混得也不咋地”？说到底，人活着的动力啊，一开始像追公交，后来变成追催款短信，最后躲避催命的体检报告。初期是“我要成为精英”，中期是“我要养孩子”，后期则变成“我要不生病”。人生就像砍价，小时候撒泼打滚，成人了大气都不敢出，只怕大老板再咬一口，工厂停转房价再涨，孩子分数又下滑。
社会越发展，动力变迁就像动态调薪：表面你是在追逐自我价值，实则只是活得越来越贵。看似是宏大叙事，其实就是家里蹲和家外卷的选择题。年轻力壮时，谁不信“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现实告诉你，世界那么大，房租越来越大。梦想撑腰，腰突撑不住。事业线爬高的时候，肚腩线也跟得起劲。
互联网上的人设都写着：“要努力变得更好。”其实大家更想努力变得更有钱。当然，也不是谁都能变岛主，岛主也会遇上填海的那天。再有梦想，你也得离分期付款近一点，离催收电话远一点。上一秒追求独立，下一秒成了家庭主要生活来源。
事业和名利，说起来轻巧，落地生根才知道树大招风容易雷劈。尤其遇上家有一老，或者家有一小，梦想像是汤里的面筋，捞出来摁回去，似有还无。家庭责任不请自来，也没有拒收选项。孩子是世界的未来，更是饭桌上没吃完那半碗饭。父母嘴里，“还不结婚？”“还有后吗？”我妈嘱咐我：“再往上走也得回来看看，别到时候闹心没人给你缝秋裤。”
讲到底，人类对亲情的嗜好，从未随科技更新换代。都以为科技改变命运，手机登上太空——我只是用它召唤外卖。网络世界刀光剑影，现实世界人到中年回家吃饭。偶尔装深沉谈“热爱生活”，其实只是认真打扫尘封的老照片，翻出小时候父母的被窝气。那些被室温焐热的凉席、锅底炖糊的土豆，远比月入百万的绩效表让人怀念。
都说古人淡泊名利回归家庭，不是他们真不想发达，是没机会发达。你说陶渊明辞官，是人生理想——也可能是被单位裁了员。王羲之雅集，是情怀，还不是工作群里“到点打卡集合”。古人能流芳千古，我们只能“保温杯里泡枸杞”。别以为家传之宝是玉玺，其实都是家族群里的不分昼夜的表情包。
现代社会流行个人主义，鸡汤洗脑：“你要好好爱自己”，是怕你想到结果：能独立养活自己了，开始养娃、养宠物、养房子贷款。自以为“世界很大”，实际人生很憋，半径只有地铁到家门视频监控的那一截。真等到头发花白，那才明白，拆不开的不是亲情，而是下个月的物业单。
亲情，血脉，所谓延续，早就变成了谁家孩子上了好学校，谁家孙子会说“爷爷奶奶好”那种文字游戏。老人们喜欢“天伦之乐”，儿孙绕膝的温暖，其实更喜欢崭新的保温瓶和不涨价的医保。曾经想仗剑走天涯，后来只想有人帮我拎着保温杯和药盒。网上流行“孤勇者”形象，其实绝大多数人只想“合家团员”，“病有人陪，火锅有人捞”。
疫情把人关在家里，堵醒了不少从前狂奔的理想主义者。很多人在家隔离期间才发现，家不是旅馆，也不是牢房，而是真正的避风港。世界非常不靠谱，只有家人才最善良。没有票圈合成的阳光和浪漫，只有菜市场的折扣和家门口的二手电动车广告。但就是这些最寻常不过的生活细节，承载了我们对未来满满的盼头。
你说事业重要还是家重要，职场大V说“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事实上，能不能吃上熊掌全看医保报销额度。社会热点“家庭观念回潮”，专家分析家庭价值进一步凸显。其实最大动力不是新发明的AI元宇宙，而是上有老下有小推着你往前爬。有本书讲激励机制，我觉得，没什么能比“期末家长会”和“老母亲电话”更能激励一个成年人。
最打脸的是，无论你如何励志奋斗、自我实现，最后拼出来的，还是一个锅碗瓢盆交响曲。每逢佳节被问“什么时候回家？”，那份归属感本来没啥高大上——不过都是回家找个理由吃顿饭，让爸妈听听家长里短。曾经江湖远大，后来只想守一盏夜灯。人生的意义最终浓缩成两句话：有家可归，有人可念。
烟火成串，亲情成网。网络时代，流量为王，但没人能用流量换到一声真心的“早点回来”。朋友圈晒旅游晒豪宅晒早教，归根结底都是想证明一点别离感和人间温情。别说996、007，哪怕2012真的降临，也得匆忙发个朋友圈问问家人“还好吗”。
所以动力是什么？有时候是工资条，有时候是留守孩子的笑脸，更多时候只是饭桌上的一盆热菜和熟悉的吵闹声。再大的海市蜃楼，撑不起心里一盏小台灯。你以为自己肩负世界的重任，其实肩膀上只有一袋土豆和一床被单。等人生走到黄昏，才明白，奔波大半辈子，不为别的，就为了看见有人在等灯有人点菜，有人洗衣有人唠叨——这就是全部动力的来源，也是全部幸福的尽头。
有人说世事无常人生不易，我说大家都一样，最后活成了朝九晚五的“宝”，忙里偷闲的“贝”。名利权利什么的，平常用来看别人得，轮到自己就剩下一句“身体健康，家庭安康”。别太把理想当回事，至少别用理想给自己抬价，毕竟再贵的理想也请不动上班打卡。我们——这群在镰刀下跳广场舞的普通人——一边卖命，一边守火。笑着活着，哭着也得活着。梦想有限，亲情无价。日子不自带滤镜，好歹还有颗滤心。
人生啊，就像是社交媒体上的点赞，总觉得还会再多一个，但你最需要的，往往江湖人未散，灯火可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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