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汽车，不装了，摊牌了。
最近车圈最大的乐子，就是大众那个叫CARIAD的软件子公司，官方说法是“从研发中心降级成协调部门”。讲真，这话说得比特斯拉的单踏板模式还玄乎，翻译过来就是：我们自己这摊子不干了，这几百亿的学费交了，现在决定外包，投奔我大中华区的各位老师们。
这事儿的核心，就一个字：颠。
你想想，2020年，大众前任CEO迪斯老师，雄心万丈，觉得软件是灵魂，是未来，是通往汽车修仙之路的唯一法门。于是他搞了个CARIAD，名字听着就跟个上古神兽似的，准备自己炼丹，炼出个能一统江湖的操作系统。结果呢？几年过去了，丹没炼出来，炼丹炉炸了。2023年一年亏了258个亿，还把80万用户的个人信息给整泄露了。这哪是炼丹，这是在搞工业级自爆。三体人看了都得气活过来，说我们降临都比你这烧钱快。
这就是典型的“技术崇拜”走火入魔。总有那么些传统巨头，觉得自己家底厚，有几百年的“金钟罩铁布衫”，就能硬生生造出个“任意门”来。他们不懂，软件这玩意儿，压根不是物理学，是玄学。你实验室里跑得再溜，参数再好看，都顶不住一个山东大哥开着老头乐在路口给你来个鬼探头。自动驾驶的终极奥义不在马斯克，而在保定。只要大爷躺得快，你的责任就跑不了。大众就是没悟透这个道理，他们的工程师想的是怎么在纽北刷圈，而我们的工程师想的是怎么在菜市场躲避乱窜的狗。
所以现在，大众悟了，或者说，是被打醒了。迪斯老师下台了，CARIAD裁员两千人，然后发现，剩下的人还是只会做PPT。这就像你花重金请了个武林高手，结果他天天在你家院子里练“机你太美”。坏了菜了。
于是，我们看到了这魔幻的一幕：大众，这个曾经汽车工业的代名词，开始全面“拿来主义”。先是和小鹏合作，直接用人家的电子电气架构。这可不是买个车机那么简单，这相当于一个练外家功夫的武林盟主，突然宣布要转修《道诡异仙》，直接把自己的经脉换成别人的。明年要出的新SUV，里面跑的可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鹏的图灵芯片。然后是奥迪，开始用华为和Momenta的系统。
德国老大哥们估计心态都崩了。我作为一个开过几年破车的中年人，完全能理解。这就好比你从小到大都是班里的第一名，突然有一天，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你按在地上，让你抄那个你一直看不起的、天天不务正业的同桌的作业。而且还告诉你，以后你的考试成绩，全靠这位同桌发挥。就问你气不气？
但这就是当下车圈的竞争法则，一个掀桌子的时代。这里不是温良恭俭让的存量市场，是你死我活的黑暗森林。以前大家是在一个餐厅里，比谁的菜做得好吃。现在不一样了，小米冲进来是直接把你的蛋糕连盘子一起端走；而蔚来的乐道，是连桌子上的蜡烛都没给你放过。而大众之前的做法，是还在后厨研究怎么把土豆丝切得更细。等他研究明白，餐厅都没了。所以，现在最好的手段，就是直接把餐厅爆了，大家一起从废墟里捡吃的。要么成仙，要么成盒。
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这个比喻可能有点蠢。但现实就是比我的比喻更蠢。
大众把CARIAD变成一个“整合部门”，这话说得太艺术了。什么叫整合？说白了就是“产品经理部”。以前是自己下地种菜，现在是逛菜市场，看谁家的白菜水灵就买谁的，然后回家贴上自己的“VW”牌有机标签。以后你开着一辆挂着大众标的ID系列，一脚电门下去，体验到的是德国百年的机械调教，但你的屁股坐在哪，你的眼睛看在哪，你的手摸在哪，全都是中国码农一行一行敲出来的代码。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你爱过一个品牌的时候，你就懂了。它就像一个你深爱的人，突然有一天告诉你，TA的灵魂已经换成了别人。
这事儿给所有传统车企提了个醒。别再迷信什么“品牌玄学”了。是，奔驰最值钱的是那个标，特斯拉的用户买的就是一种信仰。但大众不一样，大众的根基是“人民的汽车”，是性价比，是可靠。当你的智能化体验被国产新势力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你的“德味儿”就成了一个笑话。讲真，我宁愿要一个能在我堵车时自动跟车、停车时自动泊入的“国产小助理”，也不要一个只会用德语跟我说“Hallo”但连个OTA都搞不明白的“铁疙瘩”。
所以，大众现在搞的这一出，与其说是战略转型，不如说是一场大型的行为艺术，主题就叫“活下去”。至于那些花了五年、烧了几百亿的软件团队怎么办？谁在乎呢？在掀桌子的时代，桌子本身都不重要了，谁还关心桌子腿是怎么做的。
最终的结论是什么？大众倒向中国车企，就能赢了吗？不，这只是拿到了继续上桌打牌的资格而已。真正的挑战在于，牌桌上的人，个个都像疯子。他们不按套路出牌，他们随时准备自爆。大众学会了抄作业，但还没学会发疯。而在这个时代，不会发疯，就是最大的死罪。
加大，加大，必须加大投入。但能活，就是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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